她道,“我倒是要问问,这前无古人的补贴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其实,跟着自贡县令来此的还有一个人,年岁不大,身上穿的衣裳松松垮垮。
他们最初带着府衙几十人,把这沈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之后南生不放人进来,险些动手。
自贡县令张仟佰自到任以来还没吃过这个闭门羹,心生不爽,便和南生理论起来。
谁知南生嘴皮子比他厉害,对律令比他更懂,几句话把人说毛了。
就有了张仟佰扯着嗓子骂人,并吵醒李念的那一幕。
佩兰去请两人进来的时候,张仟佰火气还在气头上,吹胡子瞪眼地走进来。
他看屋宅里空空荡荡,没几个人,那气势更胜。
沈行之见他从外面金风火扯地冲,眼瞅迈过正堂门槛,便踩着那时间,不疾不徐抬起手,故意从怀里拿出个黑底金色的牌子来。
他手指修长,黑牌子极为显眼,就那么轻轻扣在桌上。
李念已经在桌边坐下。
她昨晚一直在想回还是不回,没睡好。
白日下雨凉快了些,就迷迷糊糊睡了半个上午,眼下脑子刚醒,就瞧见屋外两个急匆匆冲进来,那架势一看就是来吵架的。
只是走在前面的人,显然看到了沈行之那不经意的动作,眼神落在那块扣放的牌子上,顿了下。
“什么事啊,能让朝廷命官都没个样子,下着大雨就这么风风火火的冲进来。”
李念微笑颔,“是来吃饭的,还是来吵架的?”
张仟佰一身青色官服,也没打伞,目光从那牌子上挪开,落在面前这女子面颊上,眉头一紧。
“本官看起来很闲么?”
他道,“吃饭还用得着跑到你们这小商贾的屋里来吃?”
李念“哦”
一声,了然点头,“不吃最好,确实没准备两位的,不如两位坐下等等?”
她话音刚落,佩兰就极为配合地端上满桌饭菜,在她和沈行之面前摆好碗筷。
张仟佰的鼻翼直抽抽。
他指着眼前两人,话冲到嘴边,但看着那块见不到正面的牌子,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等就等!”
他哼一声,踱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直至此时,他身边那个和邵安一半年岁的少爷,才凑在他身边,扯了他衣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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