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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摆摆手:“无妨,就是凉才要它吹着醒醒神呢。”
刚一打开窗子,冷风呼地灌入屋中,晨星霎时如同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刚理好的鬓发也乱了一半儿,忙拍拍胸口道:“快,快关上。”
青珢春蕊二人相视忍笑,一言不发合了窗子。
凤祈宫的殿宇陆陆续续亮了起来,众人都比平时早起了有一个时辰,细细做着准备。
江灵殊昨夜喝了安眠的汤药,睡得也算安稳,所以精神还好,倒是灵衍又是兴奋又是忧心反复了一整夜,哈欠连连裹着毛毯进了主殿与江灵殊一同梳洗。
二人用来配衣服的头面式样相同,一套青玉,一套为紫玉,索性连发髻也梳得一模一样,终于赶在天微亮前将一切收拾妥当。
江灵殊借着晨光发觉自己面色泛白,于是又补了些蔷薇粉和口脂,这才看着健康红润些,忙用帕子揩了揩手,与灵衍携了刀剑一同前往凤鸣殿。
“师姐你瞧,多好看啊。
这时节,也真难为他们找来这么多花。”
灵衍指着路边盛景惊叹道——二人一路上所至之处,路两旁密密摆放着一盆盆的鲜花,颜色排布由浅入深,鲜艳而不显杂乱。
树上则以红绸金铃相系用作装饰,的确比先前更具新春喜气。
各殿殿主皆着银红色的衣裳,外披半透明的白地银丝纱衫,均已等候在凤鸣殿前,她二人却也不算太晚。
半柱香后,殿门才慢慢打开,晨星一身珠晖玉影,披着一袭华彩于众人暗叹中缓缓走下。
不单其服饰耀眼夺目,与往日大不相同的妆容亦是惹眼——眉梢微微上挑,几欲飞入鬓中,眼角描红勾线,更显星眸深邃。
红唇如花,冰肌赛雪,乌发高盘,金钗晃晃,端庄出尘宛若谪仙,面上亦比平常多了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就连云罗本欲上前玩笑,此刻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谁知待她走至众人面前时,却突然松气一笑道:“行了,现在又没有外人,大家不必这么拘束,随意说笑便是。”
她这么一说,众人便都松快下来。
江灵殊只攥着灵衍的手,心中仍是紧张。
前两年她随晨星去别派参加比武大会时,虽也上台比试,却无什么心理负担,赢得亦甚轻松。
可如今轮到凤祈宫,她便觉得身为首徒若不能漂漂亮亮地赢下对手,实为师门之耻,再加上此刻状态又非最佳,一颗心总是悬在那里。
晨星注意到江灵殊闭口不言,灵衍又一直忧心忡忡瞧着对方,心中了然,柔声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江灵殊回过神来,轻轻点一点头:“多谢师父挂念,已好了大半。”
“那就好,在为师看来,自己的徒弟身体康健,比什么输赢虚名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