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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让心里忽的一阵轻松。
这轻松来的没有缘由,大抵跟睡到自然醒、天空很蓝没有雾霾、吃到了想吃的水果一样,心情好极了。
温让靠坐在讲桌台前播着PPT娓娓讲课,沈既拾坐在后面安静的看。
他看这比自己大了六岁的男人,把他当做一副很美丽的动态画面来欣赏,觉得他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散发出特有的气质,仿佛在他骨子里流淌得不是血,是凉丝丝又温润的水。
距离在操场上的自我沉思已经过去一些日子,把当时的心情沉淀到现在,沈既拾重新扪问自己:喜欢这个男人么?
温让正讲到古代一位大文学家生平某件趣事,学生们发出新奇的笑声,温让也露出笑意,十足的眉清目秀,他的目光巡视全班,与沈既拾遥遥相视,又迅速移开。
喜欢。
沈既拾为自己敲定了答案。
下课后,温让慢悠悠收拾了东西,等学生全走了之后,靠在窗户边儿点了根烟,沈既拾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翘了个二郎腿,跟温让隔着一整个教室互相望着。
深秋的下午天高云淡,季风卷起一沓桂子与菊花的香气,把窗帘温柔鼓起,从温让的脸庞发丝上拂过去,温让舒适得放松了肩颈的肌肉,把烟头摁灭在窗台。
“走吧。”
他向沈既拾提出邀请:“去我家。”
在白天做爱与在灯光底下做爱的感受有微妙的区别,视线里的一切似乎都格外明晰了一个层次,沈既拾把温让摁在浴室墙上,舔他的后背,舌头顺着背脊线一路向下滑到腰窝,在圆润挺翘的臀肉上留下一枚牙印。
温让羞赧的咬住嘴唇,反身把沈既拾从地上拉起来,凑上去衔住他的脖颈吮吸。
“嗯……”
沈既拾仰起脖子,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深沉的呻吟,他捏住温让的后脖子把距离拉开,温让松开牙关,在他喉结上舔了一口,掀起眼皮,湿漉漉的看着眼前性感的男人。
“温老师。”
“嗯。”
“温让。”
“嗯。”
“哥。”
温让猛地抬手揽上他的脖子,用力亲吻上去。
沈既拾抬起他一条腿进入,整个喘息与纠缠的过程里一直牢牢注视着温让的眼睛,心窝里激荡着一腔从未有过的感受,之前任何一次做爱都没有过的感受。
那是一种,跟喜欢的人亲密交合在一起的满足感。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结束,温让几乎没了伸直膝盖的力气,他餍足的赖在沈既拾怀里,享受细致入微的清洗,最后干脆被沈既拾用浴巾裹着脑袋,从浴室里扛了出来,扔在柔软的大床上,被喂下一杯温热的茶水,整个过程他连下地都不用。
他拉长胳膊伸个懒腰,发出享受极了的哼唧:“哎,好孩子,真舒服。”
沈既拾揉揉他的肚皮,把人拎起来吹头发,纤长的五指撩起一缕缕柔软的发丝,动作并不完全老实,时不时用指节剐蹭温让的耳廓,吹到一半的时候突地歪下脑袋,从背后探过头亲了亲温让的脸颊。
温让睫毛一颤,侧过眼仁儿瞄着沈既拾。
他的瞳孔颜色偏淡,平日里表情又不丰富,瞅着就像眼珠上覆盖了一层薄冰——那层薄冰在沈既拾跟前儿总是会被快速溶解,化为潮湿的一汪水波纹。
温让瞄着沈既拾看了一会儿,眉眼弯弯得笑了。
他把额头贴上沈既拾的下巴,欣赏近在咫尺的好身材,含糊着嘟囔:“你就跟条小野狗似的。”
沈既拾在温让头顶笑出了声,他把嘴唇向下移了移,又在温让的发际亲了亲,倒真像一条昵人的犬类。
在他二人收拾妥当,打算出门吃晚饭的时候,沈既拾的手机在口袋里开始持续震动。
他边提鞋子边掏出来看,来电显示上那一串号码让他迟疑了一下,温让已经站在门外等着,见他举着手机也不接,问一句怎么了?沈既拾解释说:“家里的电话。”
沈既拾与他父母的关系不怎么亲密,一年到头也通不了几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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