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司宁收回了手上的动作,脑中飞快盘算着,该怎么说。
见她这副模样,淑妃心下一沉,冲着一旁的嬷嬷摆了摆手。
“都下去。”
“娘娘……”
淑妃面色一冷,嬷嬷不敢再多言,带着一众人离开了。
屋中只剩下司宁和淑妃两人,淑妃语气淡淡的。
“这里没有别人了,说吧,我身体如何了?”
司宁凝眸,“娘娘忧心过度,才会造成胎儿不稳的。”
淑妃听着,轻笑出声,“你也不和本宫说实话吗,御医的这些话你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的。”
司宁听着忙垂下了眼眸,“臣妇不敢。”
“你比谁都敢,你和宫里的那些人不同,寒骁眼光不错。”
她唤陆寒骁为寒骁,司宁抬眸看向了她。
见司宁看了过来,淑妃面容难得一见地温柔了下来。
“本宫和寒骁自小一起长大,他曾拜在我父亲的门下,算是我父亲最得意的门生。”
这倒是让司宁没想到,陆寒骁竟然和淑妃有这么一层关系。
见她依旧不语,淑妃以为她不相信,说了许多她和陆寒骁过往的小事,虽是小事,却足以见得两人感情深厚。
“陆夫人,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和你彰显什么,我只想知道我腹中这个孩子是死是活?”
胎儿寄活于母体中,没人比母亲更知道自己孩子的情况。
淑妃从怀孕开始就状况不断,虽不想承认,但她总觉得她和这个孩子缘分太浅了。
司宁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凝眸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这胎不但活不成,反而会牵连到你!”
旁人要是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训斥司宁大胆,淑妃却没什么反应,脸上闪过一抹愧疚。
“可能他也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太狠了一些,想要让我永远记住他吧。”
司宁没说话,淑妃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又恢复了刚刚见面时那般。
她朝着司宁问道,“能留这孩子多久?”
“最多二十日,这孩子不光要拿掉,还需要开膛。”
淑妃脸色一变,双眸瞪大显然很是意外。
“何须开膛?”
“胎儿位置并不好,需要采用一些手段将其拿掉,否则您会很危险。”
司宁不知道古代的大夫知不知道宫外孕这件事,古书中并未记载过,想必并不清楚这个病症的存在。
孕妇怀胎出血,也只会当难产处理,这也导致很多孕妇本该有活命的机会,最后都因不明病因耽误了治疗。
司宁并未将宫外孕的原理说给淑妃听,只用了她能听懂的一些话,简单介绍了一下她现在的情况。
她不知道她妙手回春的美名是谁传到宫中的,但眼下她是要谢谢那个人的。
因为淑妃觉得她医术高超,懂一些旁人不懂的医学知识也是应该的,并未多问司宁都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些古怪事情,只淡淡地道。
“好,那就给我几日时间,我想和这个孩子做最后的告别。”
司宁以为进宫来给淑妃看病会是个麻烦,不想淑妃并不是难缠的主儿,反而比普通人都要开明。
换做任何一人听说要开膛取子,一定会将司宁当成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