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釉的师秦毕竟是个行家,一听就明白了:“王老板,你说的霁红釉恐怕指的是宝石红釉,跟我今儿个做的祭红釉不是同一个,这两者同音不同字。”
王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张老弟此话怎讲?”
张师秦接着解释:“祭红釉的瓷器专作祭祀之用,因此祭红釉的祭指的是祭祀的祭。
祭红釉创烧在明代永乐年间,颜色暗沉,似初凝的鸡血一般;而苏家霁红釉的霁指的是霁色的霁,这种颜色又被称之为宝石红,创烧于宣德年间,是在永乐年间祭红釉之上发展出来的一种颜色,两者虽然同音,但却并非同种釉色。”
王汉追问道:“我昨天给你的那张配方——”
“王老板昨儿个给我的那张是永乐年间祭红釉的配方。”
王汉瞳孔收缩了一下,拔高了语调:“你确定那是永乐年间的祭红釉,而非宣德年间的霁红釉?”
张师秦点了点头:“我确定,宣德年间的霁红釉唯有苏家还能做得出来,永乐年间的祭红釉则不然,虽然这配方同样珍贵无比,但民间能做出祭红釉来的,也不在少数。
我从前四处打听,也曾收集到过一张永乐年间祭红釉的配方,因此我敢确信,王老板昨儿个给我的就是永乐年间的祭红釉。
更何况我已按照配方上的做法做出了这一颜色的瓷器。
王老板您也亲眼瞧见了,这瓷器上的颜色暗沉,并没有红宝石的透视感,不可能是霁红釉。
因此这配方上写的无疑便是永乐年间的祭红釉。”
咔嚓一声,王汉手中的茶杯被捏得粉碎。
送走了张师秦,王汉独自在府上坐着,寻思了一阵,觉得得把这件事情去跟赵天葵说一说,商量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刚站起身,王府外头一顶轿子落了地,下人撩开了帘子,轿子里面伸出了一条腿。
赵天葵走了出来。
他背着双手,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走到了王府的大门口,下人上前拍了拍门,看门的一瞧见是他来了,认识,知道这是府上的常客,也是贵客,怕怠慢了赵天葵,也没通报,直接请他进了屋。
赵天葵来的可真及时,王汉迎了上去。
“赵大哥,我正要去找你。”
赵天葵点了点头。
王汉接着道:“苏无问给我们的那张配方是假的,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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