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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殊闭上眼摇头,又吸了一口,才说:“我累了,没劲。”
“去床上躺会儿吧。”
江遇说,“飞机上没吃好,我点些外卖,等送到了叫你。”
兰殊应下,却没放手,只抬起脑袋:“你陪我躺吧。”
江遇想了想,说“好”
。
时值下午3点,江遇的窗帘选得厚实,遮阳效果很好,左右一拉,满屋日光立时隐匿无踪,留下木质家具无声而晦暗的影子。
江遇拉开衣柜,找了套干净睡衣给兰殊,兰殊不避他,就这么换了,然后躺进床。
没一会儿,江遇也上床了。
兰殊侧身看他,江遇的手放在被子外,正举着手机点餐,屏幕散出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抚过他微蹙的眉,落进他深邃而疲倦的眼睛。
那些不合时宜的旖旎到得这暧昧的空间反倒怯懦般统统消失不见,兰殊就这么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后闭上眼,果然睡了过去。
两人小憩之后吃了点东西,江遇要回律所处理工作,晚上大概率加班,为后天的出差做准备。
兰殊独自一人无所事事,干脆开车回了老宅。
凌峰在澳洲度假。
凌砚今天回家挺早,在主楼客厅看见躺尸般懒在沙发上的兰殊倒也不意外:“回来了?”
兰殊闭着眼“嗯”
一声,又想到什么,一个翻身坐起:“哥,我给你说个事儿。”
“什么?”
凌砚一边走一边把外套交给佣人,福婶孙女过生日,她这两天休假回家了。
“我谈恋爱了。”
凌砚停下正待上楼的脚步,侧头看了眼自己那仿佛一辈子都长不大的弟弟,他略挑眉:“能耐了。”
兰殊咽了口唾沫:“你不问问我对方是谁么?”
凌砚却再次抬脚上楼:“没兴趣。”
兰殊追到楼梯口,仰头望向哥哥:“哎呀哥,你有点兴趣行不?”
凌砚见他那殷切的样子觉得好笑,便转身倚着扶手,好整以暇又勉为其难地开口:“哦,说吧,我认识的?”
“嗯,”
兰殊顿了顿,又眨巴好几下眼,“是江遇。”
他看着哥哥疑惑的眼睛和逐渐皱起的眉,再次道:“我和江遇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