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嘀咕了半天,说道:“好久了,应该是三四月份,反正不是三月底就是四月初,我记得那天我正在家喝汤,还不到7点的时候,有人来了。”
杨潇洒瞥了陈孟秋一眼,道:“过去太久了。”
“走吧。”
陈孟秋觉得太阳穴侧有一点疼痛。
如果来接走邵杏的人是袁达可,那此人未免太过可怕了。
他已经预判到公安会查到他,甚至会查到齐庆民身上去,先解除了后顾之忧。
他用的交通工具是出租车,又是夏州的,想要查出他的去向,难如登天。
如果是钧州的出租车,不管去哪里,完活儿之后,一定会回到市区内,只要从入城监控上搜查那个时间段内出城以及回城的车辆,就能问出一些端倪来。
可现如今时间点不确定,过去又太久远,再加上夏州是本省的省会城市,位于一省之中心,又有机场,算上高速、国道、省道、县道、乡道,出城、入城的路不计其数,每个小时之内,来往的车辆多如牛毛,一一排查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夏州的案子比之钧州更多,更复杂,夏州的公安哪有时间帮助询查?
无怪乎陈孟秋头疼。
“先放弃这条线吧。”
陈孟秋说道:“看赵刚、丁毅那边的收获,期望他们能有个好结果。”
杨潇洒道:“我想让局长给全市的公交车公司、出租车公司、网约车公司发协查通知,让他们留意袁达可。
袁达可名下没有登记车辆,出行肯定要坐车的。”
陈孟秋点点头:“这是个好办法,但是朱局未必允许。
你不是说上次叔叔跟朱局的谈话好像是不欢而散的吗?”
“是啊。”
杨潇洒不悦道:“真是官越大,越怕担责任。”
“这个你也要理解。”
陈孟秋苦笑道:“你如果在朱局的那个位置上,你也会这么做的。”
“我不会!”
“不要置气,你仔细想想。
先前的‘四二八案’是你们负责结案的,现在要翻案,那就意味着之前的错了,从局长到你,都要受到或大或小的处分。”
“受处分我认啊,错了就要改嘛。”
“这还只是其一。”
陈孟秋劝慰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朱局同意你们翻案了,你们开始重查,到头来查不出一个结果,那怎么办?”
杨潇洒摇头道:“不会的,只要认真查,就能查出结果!”
“万一查不出来呢?”
陈孟秋看了一眼杨潇洒,道:“或者更坏的结果,查到最后,发现‘四二八案’没有错,咱们现在的猜测才是错的,那又怎么办?”
杨潇洒一愣:“会有这个可能吗?咱们都已经笃定了啊。”
“是,你我是笃定的,可朱局不敢笃定。”
陈孟秋道:“哪怕有百分之一的风险,朱局都不会轻易拍板的。
咱们可以犯错,朱局不可以,更不可以接二连三的犯错,这就是我说的,当你处在了那个位置之后,你也会这么做的。
也即,屁股决定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