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是不是错了?”
居高临下的声调。
“啊……是。”
“你本来不想那样儿的是吗?”
“是……本来不想,那样儿。”
“那,你本来想哪样儿?”
低下头,欧阳明健咬住穆少安红到快要透明的耳垂。
他豁出去了。
他怎么也无法忽视为了他而心神不宁、混乱不堪的穆少安,或者说,他再也无法忽视了,好吧,没错,昨天晚上那个急火攻心的家伙强奸了他,那又怎么样?谁让他自己作死愣往枪口上撞的。
更何况,他作死的初衷是什么?不还是逼迫穆少安承认喜欢他嘛。
绕了个大弯儿,又回到起点。
欧阳明健觉得,要是没绕这个弯儿就好了,甚至要是当年不绕那个更大更别扭的弯儿就更好了,但凡他们早点儿放下面子立地成佛,早他妈的双宿双飞了,但凡他们俩有一个当年就心直口快抖搂出来,早他妈的恩恩爱爱了,然后,但凡他们俩要有一个是女的,现在早他妈的孩子满地跑了。
可是,谁能说不遗憾呐?他们俩都是男的,可悲的雄性动物,大老爷们儿,心口不一愣充顽强的胆小鬼。
男人本来就比女人胆儿小。
唉……算了。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但凡”
说什么“如果”
,你这个有一条贱命的痞子,最终还是让这个只说你痞,不嫌你贱的小警察给缉拿归案了不是么?
你委屈的时候他给你拔冲,你憋屈的时候他给你发泄的空间,你想哭的时候他搂着你说哭吧,谁也不会说你什么。
你还有什么奢求?
尤其是你也在意他,惦记他,在意惦记到心理失衡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奢求什么呢?
欧阳明健,你要是再临阵脱逃,或者松了手让他逃了,你就不是人了。
绝对的。
“你真没事儿吗……?”
粗重的呼吸钻进耳朵里,欧阳明健打了个寒战。
穆少安的指尖沿着他的锁骨一路摩挲,好像很快,又好像特别缓慢的,一寸寸挪移到胸口。
他觉得很奇怪,似乎这个昨天刚尝过的身体仍旧异常新鲜,似乎他昨天根本就没碰过他,不然,怎么每一次碰触的时候,都有种格外悸动的感觉呢?
“你丫废话真他妈多……”
原本是咒骂的腔调,却在穆少安低头啃咬他胸口的时候充满了撒娇的味道,欧阳明健攀着那个肩膀,有点狂乱的吻着那漆黑的硬质发丝,然后在那只火热的手滑过小腹,覆盖住他已经半勃起的分身时,再也无法控制喉咙里压抑的呻吟。
他不想像个女人似的大声叫出来,但那种压低了声音的喘息和时而因为过于舒服泄漏出来的低叫,更像是一剂强心针,针头猛地扎进穆少安心里,让他周身都快速躁热起来,让他起初的小心翼翼全都淹没在被那喘息声掀起的欲念浪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