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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妩的画已经轻松的画完了,她对这副画很熟悉,能够精湛的掌握调色跟上色的技巧。
因为她以前曾给一个人画过。
他在理县住的楼房卧室里本来挂了一幅这样的赝品画,但是被他那群不懂高雅的狐朋狗友拿啤酒泼过,用烟头烫过,还被窗外飘进来的雨淋过,早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岑妩去理县上高三的那个春天,见到那模样难辨的画,认出它本来的面目,忍不住亲手给他重新画了一幅。
他看了岑妩的画之后,眸色陡然间晶亮了好几个度,滚动瘦突喉结,哑着喉咙说:“你把小梨树画得可真丑。”
可是,他后来还是把岑妩画的画挂在他卧室的墙边,并且是挂在被窗户飘进来的雨淋不到的地方,不准任何人碰它伤害它。
岑妩画的盛开的小梨树,他睡觉的时候就能看见。
每个夜晚,可以算是过得捉襟见肘,朝不保夕的他蜷缩在那张旧木床上,睁开璨亮的眼眸,就能欣赏到远处是凋敝的风景,近处是一颗倔强盛开的小梨树,是岑妩亲手画给周闻的绽放出纯白花瓣的树。
岑妩正在欣赏自己现在在杭大油画室画的梨树,跟当初高三时在理县为周闻画的梨树有什么区别。
教室外的走廊上愈发闹腾了起来。
岑妩不太关心学校里的八卦传闻,小姨的家就在杭城,很多时候她回去住,就没有住校,偶尔也去外面兼职,不在校园里,消息太不够灵通。
岑妩捡起柳茹萱痛骂的话题,很是不解的问柳茹萱:“都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纠缠?”
“因为伍校花借了谭校草的钱,打了借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伍校花去do脸,整鼻子,花了十几万,都是找谭校草借的钱。”
柳茹萱是个机灵鬼,她什么诡异新鲜的事都知道,堪称是津津乐道的告诉岑妩。
“伍校花当时亲笔写的借条,附上自己的姓名跟身份证号,正式按了手印的,现在那张借条的影印件都发到小X书跟校内网上了,你说绝不绝?时间是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对外宣称他们感情好的那时候,结果呢,跟娱乐圈夫妻似的,公开营业的时候秀恩爱,私底下彼此借钱还要打借条。”
画室外,谭觅一点情面都不给伍依婷留。
当着她老师跟同学的面,谭觅也没有什么理工大校草的偶像包袱了,扯着嗓子吼:“伍依婷你他妈的还不还钱?你做脸隆鼻的钱谁给你的,现在全网都鉴赏过你的借条了。
你还要不要点脸?不对,你的脸是借钱做的,你早就没有脸了。”
平日里嫉妒校花伍依婷生得漂亮,家世矜贵,且还有个完美校草男友的女生们,如今都新闻乐见这种分手撕逼大戏,颇有一股大仇得报的快感。
柳茹萱是她们其中之一。
柳茹萱还猫着身子跑到门口去看他俩现在是如何对峙的,小X书上两人秀恩爱的照片还有小视频都还摆在那儿呢。
结果他们现在就这么不给彼此体面的撕上了。
“都东张西望什么呢,现在在上课,都给我好好画画,盛开的小梨树的意境是否在你们的画作里表达出来了?极致的灿烂浮世绘风格,旺盛的生命力,象征一个人的重生,下课前没画完的同学算这门课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