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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真这样一想,这个局又未免诸多古怪。
好在还不等苗人凤再多纠结,那边出手便是不死不休的杀招的十数人已经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死伤瞭大半,和地上尸体躺在瞭一起。
如此做戏之说不攻自破。
但紧接著这又引起瞭他另一个更大的疑惑。
江湖中人向来对宝刀利器以及武功秘籍等外物趋之若鹜,可外物终究是外物又如何抵得过自身性命。
世上的确不缺悍不畏死之人。
但能做出杀人夺宝之事的这数十个人显然不在此列,恰恰是因为怕死所以他们才会对宝刀这样的外物如此执著。
既如此,隻单为瞭宝刀怕都不会愿意付出性命的五人为何反而在弃宝刀于不顾后如此毫不顾忌自身地疯魔般拼命呢?
苗人凤想不通。
但因为一切异变都是从南小姐开始,以至于在确定她的确与那五人并非一路后他仍然未打消对她的疑虑。
躲躲藏藏不是苗人凤的性情,既然不是针对自己的陷阱那也没必要再静观其变什麽,很快他就从大石后飞身而出。
隻是在加入战局前还是不免问瞭一句。
“你做瞭什麽?”
听到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原本挺直著单薄脊背站在雪地裡的南小姐微微转身回眸向他看来。
那是一双被点点泪光浸染地眼眶湿红的凝眸,极清极亮,像是盛满瞭一泓苗人凤傢乡美如西子的西湖裡的碧透春水。
宛如梨花带雨,却并不楚楚可怜。
因为那双眼底没有对他突然出现的惊讶,也没有寻常弱女子面对此种险境的惶恐不安,隻有一片极度冷漠的平静。
在那平静之下是如冰雪的森寒,如鞘中藏剑的剑锋的锐利,苗人凤更是在和这双眼眸四目相对中看到瞭某种令人震撼的决心。
对视的一瞬间,苗人凤心下猛然一动。
从头到尾南小姐没有回应他一句话,她隻是在风雪中平静而默然地望著他,但此前他心中的怀疑和疑虑已经尽数消解。
因为当她回眸的一刹那,苗人凤便已明白瞭一切。
***
这不是苗人凤第一次遇见南小姐。
他们的初遇其实是在昨日黄昏时的客店裡,那时的南小姐同样著一袭雪色,戴一顶帷帽,与父亲和一衆仆婢一同到来。
高贵地如衆星捧月。
她整个人亦洁白的宛如云朵般一尘不染。
帷帽上宛如纤云薄雾的雪白云纱层层叠叠垂落,将她的真容遮地严严实实,却掩不住她风华绝代,出尘脱俗的气度。
那时傍晚的客店裡昏暗而嘈杂。
但当她一经出现,周遭的一切喧嚣和浮躁仿佛都瞬间沉寂下去。
明明不见容颜,但在她身上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有某种惊异的美态和魔性般的的魅力,令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她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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