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儿子两颗乳白色的小门牙沾在大白兔奶糖上,小傢伙人生的第一次换牙,就这么开始瞭。
坐瞭三天三夜的火车后,仨孩子也蔫哒哒瞭,陈丽娜更是连眼睛都睁不开瞭。
要知道,这时候的卧铺票,从省城到乌依玛,几千公裡路程,这三张卧铺票花掉瞭聂博钊半个月的工资。
但是,要不是这三张卧铺票,陈丽娜和孩子们大概就死在火车上瞭。
她曾经听说有人在前往乌玛依的路上,因为忍受不瞭那种长时间的大漠戈壁而直接发疯的,当时隻当笑话听,自己真正经历过一回,才知道这并不是笑话。
她真的是,已经在濒临疯掉的边缘瞭。
“小陈同志,到瞭到瞭,快下车。”
聂博钊已经捆好瞭所有的编织袋子,背著二蛋,牵著聂卫民,而陈丽娜得要背著小的,再把所有零散的袋子全部提上。
不得不说,带著仨孩子,行李是真多。
“乌玛依怎么这么小。”
出瞭火车站,厚厚的大雪,矮矮的楼房,还有冰天雪地裡来来往往的绿皮小班车,陈丽娜直接就愣住瞭。
“这是乌鲁,咱们还得等基地的车来接,直接到基地去,而乌玛依,还在基地的后面。
所以,你还有啥要买的东西,现在就买。”
聂博钊说。
陈丽娜直接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瞭“你说这是乌鲁?你没骗我吧,这能是乌鲁?”
乌鲁,北方最大的大都市,连接欧亚的经济中心,陈丽娜曾经来的时候,一下飞机,繁华到她以为自己到瞭香港深圳,如今竟然是这个样子?
那乌玛依得有多落后,而基地,基地是个什么鬼,她居然不是住在城市裡?
“小陈同志,我有个要求。”
叫大白兔拨掉瞭两颗大门牙的聂卫民说话漏风,小脸蛋儿冻的红红的。
“小聂同志,你说。”
“我不想吃羊肉,我要吃菜,吃猪肉排骨,吃你包的饺子。”
“这个不难,咱到傢瞭给你买菜,我给你现包就是瞭。”
“基地没菜,隻有羊肉,一周一隻羊,咱们隻有羊肉吃。”
“就没地方买菜?”
“没有。”
陈丽娜张大瞭嘴巴,望著聂博钊。
于这一瞬间,她有一种,被人贩子拐卖到瞭贫困山区的感觉。
但是,谁叫这男人十五年后会变的风趣又健谈,舞跳的好,谈吐幽默,还能挣来大把大把的钱,隻要她眼皮稍微一耷拉,立刻就会买买买呢。
“那咱们现在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