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百川抿著唇,心情并没有因为难得的好天气而变得明朗。
难以形容的雾将他笼罩,明明裴祺就坐在他旁边,可他还是陷入瞭低潮,怎麽都开心不起来。
我都要难过死瞭,她却还在计算x的取值范围。
她为什麽不来算算我呢?
于百川低落极瞭,趴在桌上侧过脸望向她。
试卷被他的手臂压住,裴祺收住声,笔尾在桌上点瞭两下,疑惑地看著他。
“裴祺。”
他眉眼耷拉著,有气无力唤瞭句。
裴祺以为于百川学累瞭,往后靠在椅背上,“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我再来。”
“你真的隻是想给我补习吗?”
于百川声音闷闷的。
裴祺挑挑眉,“看来我刚刚的题都白讲瞭。”
于百川摇摇头,“没有白讲,我听瞭也会瞭呢。”
“你讲的每句话我都有听。”
轻描淡写的话语化作一股弱电流通过心髒,裴祺学著他的样子也趴在桌上,问他:“为什麽?”
“因为我喜欢你啊。”
于百川有点委屈,“我说过瞭的。”
裴祺对上他的眼,桌面上橡皮擦的味道让她稍稍清醒瞭些。
她说:“人的一切,如知识和意志,灵魂和肉体,都为情欲所玷污。
你的喜欢,是出于情欲还是别的什麽呢?”
“什麽啊。”
于百川皱起眉,看起来有点生气,“我又不是因为那…什麽才说喜欢你的。”
“那是因为什麽?”
被她一问,于百川还真说不出因为什麽。
他有点烦瞭,坐起身,放在桌上的双手不断地扣紧再松开。
“如果能给你列个一二三四的话才奇怪吧,又不是隻要来一个人满足条件就会喜欢,那也太随便瞭。
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啊,就算有一个比你聪明比你漂亮的人,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喜欢的。”
裴祺盯著他的指尖,又问:“什麽时候喜欢的。”
“不知道。”
于百川低著头,“可能是看到你纹身的时候,可能更早。”
于百川对新鲜事物的热爱让裴祺的纹身从机器编号变成瞭化学毒素。
毒素蔓延至整个身心,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无药可治。
又或许在更早,在他发现裴祺有很多没有在他面前展露的一面后,好奇就成瞭高压锅上的盖子。
每一次做爱都是一次压力,就在前不久,锅内的高压将锅盖“砰”
地掀起,推著他向裴祺表明心迹。
“纹身啊……”
裴祺若有所思。
她很少看到自己的纹身。
位置太特殊,裴祺没有对著镜子洗澡换衣服的习惯,隻有刚纹的那段时间会对著镜子查看下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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