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最嘴裡一边嘟囔著不去医院,一边呢喃著她的名字,病怏怏的如同流浪狗一般。
她准备关门的一瞬间,还是心软瞭。
算瞭,就当献爱心瞭。
本来想直接把这条狗扔到沙发上的,可是想瞭想到底是个病茬,别还又冻出个好歹来,便耐著性子将程最扶到瞭床上。
程最脱瞭力,一整个人挂在她的身上,不由想起从前他醉酒回来的情形。
宋深秋心有不顺,扒人外套的动作也带瞭点怨气,听到床上的人不适地呜咽瞭几声,她忍不住翻瞭个白眼。
这件西装外套一看就价格不菲,要不拿把剪子给剪碎好瞭。
正这麽想著,忽然就看到瞭外套上依旧别著她以前买的胸针。
这是宋深秋结婚后用自己的工资给程最买的第一件礼物,对当时的她来说算得上是一份奢侈品,但想著让艰难创业的程最出门应酬时能够体面些,还是咬咬牙买瞭。
宋深秋摸著这枚胸针,银质物的冰凉慢慢渗透指尖,再看著沉沉昏过去的程最,她的心情有些複杂。
程最睡觉还是喜欢侧著,头发长长瞭很多,躺下来后盖住瞭大半个额头,原本锋利的眉眼变得柔和不少,看来马上就要到他觉得难受要去剪掉的程度瞭。
其实宋深秋过去更喜欢头发长些的他,摸著手感比较好。
她这会儿伸手捋瞭捋,程最似乎也觉得舒服,脑袋往她手心蹭瞭两下,她的手猛的顿住后立马收回。
现在还哪有什麽喜不喜欢的。
宋深秋晃瞭晃头,试图阻止胡乱发散回忆的大脑。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
她像哄孩子般给人弄醒,费力把药都喂进去,又盯著喝瞭满满一大杯热水,这才关瞭灯将自己塞到另一条被子裡。
这是她傢,就算隻有一张床,她也没必要委屈自己睡沙发。
好在床够大,宋深秋双腿用力一蹬,将程最又踹远瞭一些。
程最半夜醒来时,发现自己刚刚好躺在边缘,差一点就要摔下床去。
他的确病瞭,但其实并没有病得那麽严重,隻是卖惨心起,想著发烧羸弱的样子或许能引起宋深秋的同情,一起吃顿晚饭也是好的。
但又怕遭到拒绝,索性两眼一闭,当条病犬。
他小心地朝宋深秋的方向翻身移动,脑中突然闪过黑体加粗的四个大字:引狼入室。
程最对自己的莫名现状和文学功底感到无奈,自嘲地从鼻裡轻哼瞭一声。
房间裡的窗帘不太遮光,淡淡的夜光透过薄薄的佈料,房间是深深浅浅的暗灰色,身旁熟睡的人像宁静的天使。
宋深秋的一双眼睛生得很是漂亮灵动,喜怒哀乐都盛放其中。
自从离婚后,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到他隻有冷漠和嫌恶,这会儿睡著瞭后,一切情绪都被眼皮屏蔽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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