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一口气将她所知的有关池碧疆的所有信息娓娓道来。
听完汇报,黑木合上渡边雪奈的记事本,把它递还给她,徐徐说道:“我们来分析一下,如果真是池碧疆所为,那么他的动机何在?或者说,他到底所属哪一方阵营?他会是重庆方面的吗?还是代表延安方面?”
“有没有可能他哪方面都不是,所做的这一切仅仅是出于对他的国家迂腐的爱?出于对他的国家文化遗产的珍惜和爱护?”
渡边连忙说出了她认为的另一种可能。
“不,渡边小姐,事情绝不是你认为的这么简单!”
黑木断然否定。
“如果确是他所为,那么他肯定代表了某一方利益,非此即彼,不是代表延安就是代表重庆,二者必取其一!”
“为什么?”
“你可以设想一下,如果池碧疆仅仅是一个出于爱国的普通人,那么你怎么可能手眼通天,在皇军的重重封锁下把拍摄的胶卷带出南京?并且会表在香港的《大公报》上?一个普通人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完成这样的事情,必定需要依仗一个强大的组织,需要周密计划和紧密配合!”
渡边不由连连点头。
黑木又道:“所以从这件事产生的后果,以及纷繁复杂的操作环节来看,风格很像是重庆方面所为!
目前,依我看来,延安方面的力量还不足以动用这么大的资源!”
俄顷,渡边道:“我曾听将军提起过一事,上海岩井公馆不是也曾破获一起有关胶卷的案件,这么说,应该有两批人次参与了现场的拍摄?”
“应该如此!”
渡边迫不及待道:“要不要马上派人把池碧疆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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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渡边小姐!”
黑木霍地站起来,“不可性急,千万不要太冒失,我们的手里还没有直接证据,这一切只是一种推断,尚不足以锁定他!”
“接下来如何做,请将军明示!”
“你马上安排可靠的人,需要生面孔,全天候轮流监视池碧疆,一刻也不要放松!”
黑木命令道。
“是,将军!”
渡边大声答道。
黑木看了看手表,拦住了正要离去的渡边,说道:“梁洪之的特使周启仁先生应该快到了吧,你待会和我一同会客,你安排一下工作后,在会客室等我,我们去看看他们的准备工作做得如何了?”
半小时后,黑木出现在松机关的二楼会客室。
上了二楼楼梯,右手边即是会客室,大门洞开,尚未进门,便看见正对大门的墙上悬挂着一条大红条幅,上面用红纸黑字书写着欢迎标语:热烈欢迎梁洪之特使周启仁先生!
会客室的南北两面墙上也有标语,北面墙上写着:大日本帝国万岁!
南面墙写着:大东亚共荣万岁!
松机关的两名年青女性办事员正在准备茶水,将椅子逐一摆放整齐。
黑木表情严肃地在会客室来回巡视一番。
这时渡边进来了,看到黑木第一句便道:“将军,您交待的工作我已经安排下去……”
黑木抬手示意渡边不用透露细节。
这时,有人进来会客室报告黑木,说老虎桥监狱一位叫做武内次郎的典狱长电话找他。
电话中的武内次郎上尉先是亲昵地向黑木问好,接着讨好说道:“将军阁下,您吩咐属下做的事情我已经完成!”
黑木马上明白他所指何物,便赞赏道:“武内君办事效率很高呀,是按我所要求定制的吗?”
“请将军放心,完全一致,我还特地找人钻进去试了一下,确实不好受,如果再将柜子完全封合,蒙上黑布,施以靡靡之音,我想就是我都会疯掉的!
将军的主意真是高明!”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