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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夕玉抿了抿唇“知道了,”
然后撇过脑袋,更小声的说了一句“韩老头。”
看见韩西城眯了眯眼睛,脸色不善的看向自己,花夕玉赶忙笑着跳到了一旁,笔直的站在大大的花树下,用少年浅浅的稚嫩的嗓音娇笑着说“叔叔,折颜为您舞上一曲,您弹奏一曲《凤求凰》可好?”
韩西城抖了抖身上深蓝色的长衫,席地而坐,漫不经心的说“《凤求凰》?哼,淫词艳曲,本王弹不来,一首《醉清风》,要便要,不要便作罢。”
然后端端正正的摆好姿势,把古琴放在腿上,等着眼前的少年发话,心理面却是坐等着那个孩子和自己憋气的模样。
谁知花夕玉直直的看了姿态的端庄的韩西城一会儿,“噗嗤——”
一声,便笑了出来,舔了舔殷红的嘴唇,“也罢也罢,《醉清风》倒也将就着衬得上着良辰美景,叔叔,那就《醉清风》吧。”
说罢,便撩起了广袖上的白纱,朝韩西城挑了挑眉毛,便把着薄薄的一层白纱遮在脸上,只露出那一双魅惑湿润的眉眼。
韩西城只是瞥了一眼自家孩儿起式的媚态,双眼不敢直视,心里也开始后悔起来,双手摆正在弦上,心里叹息道:想我西秀王朝端康王爷一声行的端坐得正,怎么会亲手把一个好端端的孩儿教诲成这样?
幽幽的古琴声声醉人,韩西城常年握剑厮杀的修长有力的手指在琴弦上飘然飞舞,却又不失浑厚的力道,一曲原本飘逸娟秀的曲子,竟被端康王爷生生的弹出了戎马倥偬的顿挫和壮阔感。
而花夕玉的舞蹈,也不似那些小女儿家的柔若无骨,修长纤细的身体,明明是轻盈的如一只翻飞的白蝶,像一朵娇嫩的莲花,但是韩西城只消一眼,边看出其中柔韧的力道夹杂着妩媚,朝自己的视线中袭来……
西秀朝向来不好歌舞的端康王爷第一次为一个人的舞蹈沉醉,只是沉醉的那人却偏偏不自知罢了……
……
回想起那一晚有心无心的迷失,韩西城只是搂着以前能歌善舞、如今却动弹不得的花夕玉坐在床上,一起看向那一张挂在墙面上的经年旧画,十年相伴,一眼望穿。
一切清晰的仿佛如昨。
折颜,你是一朵绝丽绽放的白莲,十年来,不可预料的,飘落在我的怀里,一点一点的,延伸进我的血肉之躯,扎根在我的心脏上,直到莲花的根根茎茎一点不拉的包裹着我的心脏的时候,你却被狠狠的拔出,在我的胸口,在我的心上,在我的灵魂里,留下一个空洞的、血淋淋的伤口,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甚至不必撕扯,就已经流血不止,是我整个人变得苍白无力。
折颜,你是我身体里的血液。
你不在了,我的伤口,怎么愈合?
韩西城兀的站起身来,怀里抱着瘫软无力的花夕玉,快步走到了案桌前。
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纤细精致的笔身描金的红色的画笔,占了一些墨汁,便在桌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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