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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嫂急了,顾不得尊卑,呵斥她道:“你还不快走?非要看着这里闹出人命来才肯罢休吗?”
周姨娘从地上爬起来,怯怯地想过去看看情况,却被宋嫂要杀人般的眼神逼退,终于像一缕幽魂般有气无力地离开了。
宋嫂安慰着袭人说:“不怕不怕,我马上出去请稳婆来,你忍着点。”
袭人已经是大汗淋漓,她在地上微微展开蜷缩的身体,伸手紧紧拉住宋嫂的裤腿,断断续续地说:“别走,恐怕来不及了,孩子就要出来了,帮帮我。”
宋嫂急得团团转,慌慌张张地说:“这可怎么办啊?我可没有为人接生过啊。”
袭人勉强打起点精神,说:“你总生过孩子吧。
帮帮我,实在不行,就别管我的死活了,保住孩子要紧。”
韩松此时早已醒了过来,听到那疯女人折磨袭人,他愤怒地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冲出去揍她个鼻子开花满地找牙。
我韩松从不打女人,只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听到袭人苦苦哀求宋嫂保住孩子时,韩松感动到,华丽丽滴落泪了。
韩松一直纠结于该如何定义他和袭人之间这种怪异的母子关系,但是在这一刻,他认可了她:你就是我在这一世的母亲,是我哪怕丢掉性命也要保护的人。
韩松心底纯良,绝不愿意将自己的重生建立在别人的死亡之上,何况这个人还与他血肉相连,但是他也知道身为胚胎的自己等于无形中被取消了发言权,要生要死完全由不得自己。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减轻孱弱的母体的辛苦,自己努力爬出去。
挤啊挤啊挤啊挤,劈个人啊神马的就像砍瓜切菜般轻松随意的韩松生平第一次使出这么大的劲儿来,终于,一个用力,他,见到了光明!
被关“小黑屋”
达将近八个月之久的韩松贪婪地呼吸着这久违的新鲜空气,感动得几乎要落泪,想跟电视里的经常播的那个康师傅广告一样振臂高呼:“空气!
就是这个味儿!”
谁知,嘴一张,“啪嗒”
一个东西掉在了地上,随后他的嘴里发出了“哇、哇”
的啼哭声,那诡异的声音居然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吗?韩松一头黑线,滴下冷汗数滴。
宋嫂一边轻轻扶住韩松的头,小心翼翼地将他拔出了母体,一边诧异万分地说道:“咦,花姑娘,你都没有用力,孩子就自己出来了,这可真是个知道心疼大人的好孩子呢。
哟,瞧这小JJ翘的,像颗花生米似的,好喜人啊。
恭喜花姑娘,贺喜花姑娘,是个儿子。
诶,这孩子也怪哦,才出来个头就会哭了,我还头一回见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