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再次失败,不如从未开始。
不过既然一切都是祁清心干的,生死簿上为何写的是季挽容误入歧途,酿成大祸,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烟归和长街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里都是同样的疑惑,可又不能直接询问黑白无常,毕竟他们应当也不知道为何如此,这些都是后话了。
最终还是阿夕开了口,“你们是怎麽打算的,将这些人的魂魄修複之后,怎麽向判官交代?”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不敢说话。
他们自然是要想法设法将自己摘出去的,毕竟饭碗重要。
可碍于季挽容在此,不便直说。
季挽容何等聪明,一语道破,“索魂册是否只能抹灭掉名字而不能重複名字?”
白无常没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这件事发生在三年前,我来到此处也已经三年了。
那些人的灵魂已经修複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制造一场幻象,让那些人重新死去一次。”
“而这次真正的兇手,是我。
让我顶祁清心的罪,让我酿成大祸,下十八层地狱赎罪。”
黑白无常不敢说话,将头垂得更低了。
烟归觉得不对劲,“不对啊,既然你们之前让生人替祁清心,自然是为了应付判官。
人世间死了多少人,他都是心里有数的。
这里死了这麽多人,他不至于不知道。
何谈顶罪之说”
白无常咳了咳,“当时我们俩还算是兢兢业业,不敢钻空子,所以秉公执法,即便是徇私也要做得滴水不漏。
判官虽然工作很认真,但是他只知每年死去之人的总数,并不具体知道死人的名字。
将名字记录在册是我们的工作。
每年我们俩只要绩效达标了,就不会被追究责任。
并且那一年正是战乱的一年,死了很多人。
正是老天相助。”
“所以这些人虽然早已经死了,但是判官并不知道,我们还没来得及记录在册,只要在他们成为彻底的孤魂野鬼之前,索走他们的魂,便不成问题。”
烟归问:“那祁清心怎麽办?”
白无常低着头小声解释:“祁清心的名字已经被划去了,再也不能被索魂了,他更不可能自己走到地府。
唯一的结果便是自生自灭,永世不得超生。
或许孤独地在人世漂泊,最后彻底消散。
或许被江湖道士抓住,灰飞烟灭。
总之,应该是没有一个好结局的。”
“这大祸是他自己闯出来的,自然由他自己承担。”
黑无常硬邦邦道。
白无常到底还是心虚得紧,继续解释:“虽然也有我们的责任,可是这确实是最好的法子了。
大家都有一个好结果,只是牺牲了一个祁清心而已。”
烟归觉得祁清心实在可怜,“只是牺牲了一个祁清心吗?可是没有人天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