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
”
“魔尊知道我师父的消息,”秦时顿了顿:“如果您死了,我找不到他。
”
谢祈清撤唇,说得随意:“废物伤不了我。
”
秦时皱眉,“可魔尊,不是神吗?”
“尚留神骨,拥有神力。
”
“神仙弑神,会神魂寂灭,这点,魔尊不清楚?”
谢祈清不语。
秦时低头,自顾自地说:“穗穗总炫耀她的一身肉,不挑食吃饱就得意洋洋,说你会夸她。
”
“你不止一次说她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
“既长命百岁重要,又为何要走不归路?”
“还是说,”秦时抿唇,擡头问:“魔尊踏入神界之时便知会神魂寂灭,仍不愿自毁神骨,要以神的姿态灭了战神,意外穿过来发现穗穗是你的女儿,自知时日不多,便想让她长命百岁,替你看遍大好山河?”
魔尊谢祈清从不嫌弃女儿呆呆笨笨,分不清爸爸妈妈,口齿不清,唯独担心女儿瘦弱,活不到长命百岁,享受不了人间美好。
因为将死,所以分外在意生命。
一片沉寂间,秦时认真道:“现任战神,非杀不可吗?”
门被轻轻关上,客厅空旷,唯有谢祈清静止不动。
谢祈清沉默良久,将新买的小黄裙丢到清水盆里,解封内力。
沈蔚亭,非死不可。
谢祈清阖眸凝气。
谢祁渊神魂寂灭之前的一幕,无声无息地闪过。
苍天巨树底下,谢祁渊白衣混血,在神魂寂灭之前轻轻看了他一眼。
没有失望,没有恨。
神情平静,仿佛只是想在死前看一看六百年前突然坠魔的天才弟弟,六百年后,如今是什麽模样了。
是胖是瘦,是高是矮。
那一眼,无论过了多少年谢祈清都忘不掉。
他还有很多没说。
没跟兄长说六百年前魔神势力庞大,神界自危,作为战神的谢祁渊有战死的危险,九州四海受魔气趋势,生灵涂炭,天下苍生皆危。
没有说沈蔚亭游说他坠魔,以卧底的身份扼制魔神,谁都不会怀疑,因为他天生就与恶灵寄存,是不详之兆,没有人会怀疑恶灵坠魔。
更没有说在神魔大战之前他已将魔神的弱点与魔鼎的信息传到了神界,等魔神一死,他就能恢複神的身份。
亦没有说,届时九州四海太平盛世,他可以和谢祁渊隐居山林,钓鱼追风,时不时去人间享万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