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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範公子费心,随行前去的内侍已向陛下回禀过此事,此乃无妄之灾,那二人已领罚了。”
有洪竹这只老狐貍盯着,那小药童和小太监应当是没什麽大事。
範閑撂开帘子,坐着马车进了宫门。
长阶前,早有内侍擡了轿子等候,将人直接送去广信宫。
一如当年他在这里养伤暂住时一样,广信宫内几乎没有什麽变动。
範閑和範思辙在这里等到晚上,才接到老皇帝的传召。
不过老皇帝只让範閑一个人进了殿内,就连侯公公和洪竹都没能近身侍候。
範閑是坐着轮椅来的,这东西可真是装病利器,一路回来,没有一个禁军对他被废了一事表示怀疑。
箭矢声破空而来,从範閑耳边擦过,打在身后的铜甲上,最后掉落下来。
範閑侧头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那支箭,不由得轻笑一声。
“你在笑什麽?”
範閑不跪拜,不行礼,坐着答道:“陛下準头不错。”
庆帝从屏风后走出,手拎一把弓,仍旧是衣衫不整。
“你是在笑朕,如今已射不穿这铜甲了。”
“陛下说了算。”
庆帝随手将弓扔在一边,扶着腰带,踱步至範閑身前。
他手抚上範閑的轮椅,道:“当初,朕总是这个角度看着陈萍萍。”
範閑不搭话,庆帝也不介意,他又道:“範閑,你这轮椅里,是不是也藏了东西?”
範閑叹口气,施施然起身,“陛下若不放心,我不坐了便是。”
他站起来,庆帝也跟着他直起身,不错眼地打量着他。
“瘦了。”
“已经养回来不少了。”
“嗯,姆妈是会照顾人。”
“老人疼孙儿。”
庆帝疑惑道:“这是说朕照顾不好人?”
範閑点头:“奶奶确实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