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閑神色不明,“我需要时间。”
“当然,国库亏空这麽大的事,也需要时间去查证。”
庆帝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範閑,“喝了它。”
这水看不出来有什麽问题,但本能让範閑不想喝。
“你必须喝了他。”
庆帝扳着範閑的脸,迫使他张开嘴,将这一杯水灌了进去。
“咳咳咳……”
範閑打落杯子,“你给我喝的什麽!”
庆帝只是后退两步看着他笑。
片刻时间,範閑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这比他以往受过任何一次伤都要疼,疼到两耳嗡鸣,疼到无法支撑他坐着,他只能捂着胸口慢慢瘫软在地上,喘息挣扎着。
不知过了多久,这恐怖的疼痛感消退了一些,範閑眼前终于能看清东西。
他瞧见庆帝坐在榻上,举着杯子欣赏他狼狈的样子。
地上有一小滩血迹,应该事他刚刚吐出来的。
範閑抹了抹嘴,挣扎着撑起身子,又问了一遍:“你没下毒,刚刚那是什麽?”
“那当然不是毒,毒怎麽会对你起作用呢?那是蛊。”
“蛊?”
“範閑,你太聪明了,朕不得不防。”
庆帝感叹道,“那是母子蛊,母蛊在朕身上,你那是子蛊。
如果有一天朕死了,你就陪着朕一起下去见你娘吧。”
殿门蓦地被推开,範思辙冒冒失失闯进来,扑过来扶着範閑。
他看起来有些畏惧,有些忐忑,还有些破罐破摔的愤怒。
庆帝笑吟吟的看着这对兄弟,问道:“你就是範思辙?”
範思辙躲避着庆帝的视线,扯着笑,“是,是我。
那个陛下,库债需要的银子已经赚回来大半了,您,您再等等,很快就能凑齐。”
範閑靠在範思辙身上,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很好。”
庆帝挥挥袖子,“带範閑回去吧,踏实做事,朕保你姓名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