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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蓄的说了句自己怕冷,问:“还有没有其他能够挡住脖子的衣裙,就比如你们身上这种交领的?”
侍女摇头,回道:“相爷说你和普通婢女不一样,是通房婢女,是以,你的穿戴也与我们不一样。”
郑泠脸色微变,通房婢女。
魏缙真的好得很,是懂得怎麽羞辱人的。
她不再言语,拿起梳子给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只是从前都是女萝给她梳头,她的手艺委实不太妙,梳了很久,一松手就立马散开。
另一名侍女见状,毛遂自荐:“不如我让来帮你吧。”
郑泠没要,笑着婉拒:“多谢。
同为婢女,怎敢劳烦你,你们去忙吧,我自己的事,自己来。”
两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换了床铺被褥之后,向她打了个招呼:“那我们就先下去给你準备早餐了,若有事再叫院内的粗使丫鬟找我们。”
郑泠和她们挥手,硬是自己捣鼓了很久,才对镜梳出一个像样的中规中矩的发髻。
发上仅有一支固定用的簪子,很质朴。
但是她很满意,算起来,这算是自己动手梳的第一个头。
往事不可追,从前的荣华如云烟消散,她也不是什麽荣宁郡主,从现在起,她应当要学着一个人生存,生活。
万事从头开始。
相信从头开始,她也可以好好走下去。
*
郑泠打开屋门,见到院中洒扫的丫鬟,上前问她用早餐往哪里走。
小丫鬟扫了她一眼,见到她胸前的痕迹后,红着脸给她指路。
她没有顺着指引走,而是故意在宅院绕了一圈,想着熟悉一下环境,看看前门、后门在哪里。
昨夜被魏缙带回来,夜间光线不好,她也没怎麽看清这里。
一路走才发现此间是个小型的宅院,小小的,旧旧的,算不得精巧,不像是新朝廷给魏缙这个大功臣赏赐的府邸,反而像是寻常百姓的私宅。
她都忍不住要怀疑,这是不是狗贼魏缙,鱼肉百姓,从谁手中抢过来的下榻之处。
郑泠穿过大厅,走到了前院,远远就看见府门下站着数个带刀护卫,驻守在此。
她试着向门口走去,到了那里,遭到护卫持刀拦住:“相爷有令,你不得外出。”
郑泠立马转身,心中慨叹,这魏贼防她跟防贼一样,出了教坊司,结果这里也跟坐牢一样,依旧限制着她的自由。
她没死心,又绕去了后门,想着这里总该没人看守或者防守薄弱些,结果到了一看,依旧有两名护卫林立在此。
她出不去。
这座院子,四处铜墙铁壁,滴水不漏,墙角甚至连个狗洞都没有。
但是她看见了一棵高大的垂丝海棠长在墙边,粗壮延伸的树枝,有一枝恰好向着高高的围墙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