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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中间的布阵被破坏,两翼的汽车立刻打开顶棚,从车里钻出两个人来操控机枪。
子弹一瞬倾泻如注,萨菲罗斯眼疾手快,迅速抓住身侧的一辆报废小轿车,把它往前方投掷而去。
克劳德闪身躲到小轿车的后方,顺手拽下来一页大敞的车门,又给轿车补了一脚推力。
飞来的小轿车挡住了机枪射出的大部分子弹,也挡住了车队的一部分视线。
左侧的机枪手还在探头寻找人影时,淩厉的刀影已过,无论是机枪、人还是车全部被一同斩开,地面上留下一道深刻的切口。
右侧的枪手大骇,刚想支援同伴,头顶突然跃起一道黑影,巨大的沖力随即砸了下来,整个车体都被压扁了几分。
克劳德从烟雾里站起身子,跳下车前盖,手里还拎着已经变形了的门板,一时舍不得放开。
发现踢到铁板的车队残党开始急匆匆地后撤,轮子转起来没几圈就像撞到了一根无形的钢丝一般,车子中央全被平行削断。
克劳德刚欲去追溜得最快的那辆车,就发现跑出去有一段的车子瞬间燃起,熊熊火焰将它烧成灰烬。
萨菲罗斯拉了一把克劳德,了然于心地看着自火焰后走来的男人。
“你就是这麽接待老朋友的吗,杰内西斯。”
“盛大的演出,这火焰正是最好的谢幕。
欢迎来到巴诺拉,出笼的怪物啊。”
第20章
在当下的巴诺拉里,凭这麽点兵能做些什麽呢克劳德对红皮衣男人手下这支尚未溃散的驻军保持怀疑态度,当然,前提是这排占据了公园的营帐算得上是驻军的话。
营帐内比外面要更温暖一些,顶棚上挂着一只瓦数不足的灯泡,正好能照亮中央铺着毯子的几把椅子。
毯子的材质是货真价实的羊毛绒,颜色赤红,是在这灰色废城里格格不入的典雅物什。
克劳德坐在萨菲罗斯身侧的椅子上,久违地体验到柔软舒适这种触觉,耳畔书页翻折的声音也跟着动听起来,惹得他出神地抠着自己的手指。
萨菲罗斯和那名叫杰内西斯的男人在谈话,言语间俨然是相识的熟人,实际上却各自占据了帐篷的左右两方,空出来的空隙像道无形的海沟。
“我还在想是何方神圣能让荣光的英雄陨落,看起来倒更有趣。
你是浴火重生的天使,还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呢”
杰内西斯坐得端正,大概是受过贵族教育,举止间有股矜持劲儿。
他掌心轻抚过精装诗集的书脊,似乎要从经卷里汲取信仰,又或是聆听真主的教诲。
“能让你惦记着真让人开心啊。”
萨菲罗斯的姿势十分放松,胳膊搭在把手上,长腿自然地微伸。
“别在意,只是点无伤大雅的问候,毕竟在神罗的通报里你是个死人。”
杰内西斯嘶笑一声,视线从萨菲罗斯脸上扫过,落在边上的金色脑袋上。
“你看起来倒是轻松了不少。
怎麽了,是被什麽勾了魂?”
克劳德感觉到有把钝刀子把他上上下下地刮了一遍,于是擡头皱眉回望过去。
杰内西斯毫无歉意地收回视线,看回书的段落,指腹轻巧地碾到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