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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菲罗斯回眸瞟了蒂法一眼,阴森的凉意如朔风扑面,蒂法浑身一个激灵,无奈地停在原地,对着克劳德的背影说:“我很抱歉变成这样,克劳德,大家也都很害怕。
你的母亲我会一直帮你关注的,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还有……听我说,我们曾经收集过其他城市的情况,据说巴诺拉那一带出现了一种药,能延缓感染者的病症,我想那里可能有你需要的东西。”
“……”
克劳德听了低下头,依然没什麽反应。
他一步一步向山下磨蹭着,在走出几步后才停顿下来,断断续续地向蒂法请求了一句。
“…爱…唔…丽丝……拜托…你……”
“……”
蒂法轻颤着吸了口气,“她会没事的…她是医生啊。”
女人说完,静静地看着克劳德和萨菲罗斯走进了山林。
今夜晴朗无云,月光与星芒交相辉映。
萨菲罗斯在午夜时分再次来到克劳德的面前,克劳德死气沉沉地团在角落中,像是一直没有动过,又像是已经沉沉睡去。
萨菲罗斯从青年轻颤的睫毛上知道青年还清醒着,醒着却在假装昏沉。
“怎麽了,克劳德,你是找好了自己的墓地吗?”
萨菲罗斯半倚着栏门,双臂环抱在胸口,乍一看是一副随和淡然的态势,可脸上透露出明晃晃的不悦。
从他们两个下山后,克劳德就躲进了这间山脚小镇的废弃民房里。
阴暗的小屋里满地狼藉,横梁上结了蛛网,克劳德戴着手铐藏在偏房最靠内的位置,似乎準备在这个阴暗的一隅生根发芽。
克劳德听到萨菲罗斯的问话也不吭声,把头埋进膝盖之间,全部当作没听到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蜷缩起来的甲壳生物,不说话也不移动,试图用沉默对抗命运。
“明天我们要去巴诺拉。”
萨菲罗斯通知了克劳德,斩钉截铁地没留出什麽余地。
萨菲罗斯对身处何处并不在意,起初来到据点之中也只是为了抢救克劳德而已,离开与留下都没有太大的分别。
现在他们的行动有了一个具象的目标,他觉得克劳德至少应该去巴诺拉碰碰运气,而不是呆在这里等死。
克劳德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轻轻地拱了拱脖子,把头更深地埋进自己四肢的遮挡中。
“不回答就是做好準备了的意思。”
萨菲罗斯下了定论。
“…不去。”
“你没有拒绝的选项。”
克劳德擡起半张脸,眼神中满是恼怒和痛苦。
“你在自作主张些什麽?”
这种事发生了不止一次,上一次是萨菲罗斯把他打晕带回伊罗安酒店。
结果呢?每次看起来像是遇到了转机,可实际上都是更深的不幸,他不想让旧幕重演,悲剧不需要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