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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霁舟道:“既然傅少师与秦子殊是那般要好的朋友,又受其颇多照料,按理说在少师高中后,你二人的关系理应更上一层楼才是,因何又偏偏闹到了不相往来的地步?”
傅斯远苦笑回道:“当时臣运气好中了头筹,本想将秦子殊接入府中同住,奈何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就因为怕人说閑话,说什麽也不肯来。
我们之间也因此闹得不太愉快,一来二去,便慢慢淡了往来。
如今回想起来,臣甚是后悔,要是当初执意将他带在身边,或许他也不会犯下此错。”
“少师不未为此懊恼。”
裴霁舟反而安慰他道,“人各有命,少师强求不来。”
“行啊,说清楚了就好。”
长晟帝看着二人甚感欣慰,“霁儿啊,朕就是担心你不明就里地去调查斯远而白白浪费许多时间,且这一通查下来,明明他没有罪,可以后朝堂上争论时,别人总会时不时地将此事揪出来嘲讽一番,这势必会有损斯远的名誉,而他又是太子少师,又将间接影响到太子声誉。”
“舅舅苦心,甥儿明白。”
裴霁舟道。
长晟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这案子你还是得抓紧查办,毕竟还有那麽多人等着授职,拖久了终归不好。”
裴霁舟颔首应是,“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小甥便先告退了。”
长晟帝点头应允。
裴霁舟起身,正要行拜礼时,他又瞥了眼棋局,接着对长晟帝道:“小甥僭越,不知舅舅可否借小甥一子。”
“哦?”
长晟旁颇为惊讶地看着裴霁舟,随即将手中的棋子交给裴霁舟。
裴霁舟用食指和中指拈着棋子,微顿了一瞬后,便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黑色的棋子犹如一粒石子落入一汪深潭之中,激起涟漪无数。
一潭死水瞬间活了过来。
“妙哉!
妙哉!”
长晟帝不禁拍手赞道,“还以为你与你那石头般木然的父亲一样只知舞刀弄枪,没想到对棋局也能有这般领悟,看来朕真的是老了。”
“舅舅不老。”
裴霁舟道,“只是舅舅身居其中,不如我这个旁观者清罢了。”
长晟帝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也!”
裴霁舟这才行了拜礼退下,临别之际,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傅斯远一眼,后者眸色晦暗飘忽,似有心事。
“傅卿,再来一局?”
长晟帝道。
傅斯远悄悄在衣摆上擦了擦手心的汗,他勉强浮起笑道:“好。”
接下来这一局,傅斯远虽然赢了,但却赢得格外吃力,就连长晟帝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傅卿面色不佳,可是身体不适?”
傅斯远借机道:“谢圣上关心,许是昨夜受了风寒,今日被风一吹便觉得有些头晕,但臣无碍。”
傅斯远都这麽说了,长晟帝也不好留下他,于是嘱咐了他几句要注意身体后,便将他放了。
“大人,大人您这是怎麽了?”
少师俯管事刚拉开门,傅斯远便撞进了他的怀里。
管事斥了傅斯远身后的小斯两句,“你这不长眼的东西,怎麽照顾主子的!”
说罢,他正欲换人来搀扶时,傅斯远擡手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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