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真是替方建求情?无论方建死不死,泾阳党都稳赚不赔。
甚至说,闹大了方建不得不被处死,朝廷诬陷忠良泾阳党拯救英烈的民声就更显了。
王修皱眉,真是越想越不堪,但愿他小人之心。
寿阳公主在家坐月子,公主府总算消停了,陈家声势却大盛。
陈家人干脆就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驸马爷陈冬储这几天在风头上,吓得缩在公主府逗儿子,哪儿也不去。
陈春耘自觉说服摄政王的计划进行顺利,谁知道撞上围京之变,鲁王府顷刻之间喧嚣鼎盛,他连王府门都进不去,因此打上弟弟门来,急得一脸忐忑:“摄政王最近在忙什麽?”
陈冬储心不在焉应付兄长,竖着耳朵听感觉儿子好像在哭:“摄政王这几天收拾人,你别往上撞。”
陈春耘靠近他:“你打这麽多天算盘,结果如何?”
陈冬储沉默。
很长时间之后,陈冬储轻声道:“西北又饿死人了。
去年开过皇仓调粮去赈济,可是那账我都不敢算。
今年开春,西北连粮种都没有了。”
陈春耘一惊:“咱们家在西北不是……”
陈冬储已经为人父,因此有点气度:“我跟父亲讲过。
父亲让我暂时不要多事。
只是摄政王真的没有要出海的意思,你千万不要去找不痛快。
更何况,你我都知道,所谓的‘倭寇’主体都是晏人,背后又是谁给撑腰。
就算摄政王支持你硬是把你送上船,你就不怕根本就出不了海湾麽?”
陈春耘道:“我自有计划。”
陈冬储道:“你有计划个什麽?摄政王不把那只老王八揪出来,你想去苏门答腊都够呛。”
陈春耘叹气:“想做一件事,还真是难。”
兄弟两个相对无言。
王修放衙回家看见李奉恕坐在院子里喝酒。
李奉恕几乎没喝过酒,王修有点惊奇。
李奉恕看他来了,一指对面:“坐。”
王修解了斗篷坐在他对面,李奉恕拿了个小酒坛子放他跟前:“喝。”
王修解开封泥嗅了嗅,倒是好酒。
李奉恕仰头灌了一口,神色平常,脸上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