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德闭上眼,急促喘息两下,又睁开眼。
没时间矫情了。
山海关就在眼前,山东兵和京营大军汹涌而至。
山海关没有要开的迹象,小广东哭着问:“山海关怎麽还关着?外面有金兵?”
李在德立刻垂眼看马车里的稿纸。
如果到了最后一刻,他一定要全给烧了。
后面的镶白旗金兵穷追不舍,前面的山海关纹丝不动。
旭阳心一沉,邬双樨你怎麽不开关?
邬双樨一到山海关,便嗅到血腥味。
他沖进关卫,山海关戍卫军死伤满地,寂静无声。
邬双樨带的人不多,心里一沉,糟糕。
他一转身,脖子抵上一截冰凉。
“世侄,别来无恙。”
邬双樨双目一颤——孔有德!
孔有德叹气:“怎麽就遇上世侄了。”
邬双樨闭上眼睛,背对孔有德。
“世侄把手上的弯刀放下。
咱们叔侄这麽久没好好唠唠了。
你看我在辽东给你写信,你都不带回的。
老叔想你,让家里亲戚去接你,又被你给杀了。
你看你干的这叫什麽事?”
邬双樨手一松,一直随身的腰刀闶阆落地。
孔有德单手摸摸邬双樨的腰,没摸到火铳。
“老叔在山东一直郁郁不得志,那是因为没有英主。
到了建州,才尽其用。”
邬双樨笑一声:“拍你来看城门。”
孔有德脸一抽:“蒙英主信任,先来探路。”
邬双樨举着双手:“老叔在山东算是个指挥使,跑到建州也没见领几个兵?就城门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