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阳脸色非常不好。
小广东什麽也没听见低着头在雪地里捡到一面小旗子:“咦,这是什麽?”
邬双樨一看那个不大的旗子,站在大雪中控制不住哆嗦一声。
李在德心里一凛,到底是什麽,让邬双樨都惧了?
旭阳喘息剧烈,小广东拿着旗反複看,绣工做得挺好看,金线绣着龙。
李在德忍不住问:“这是什麽棋?”
邬双樨和旭阳一对视,声音微颤:“巴雅喇的旗。”
“巴雅喇什麽意思?”
旭阳闭上眼睛,声音艰难:“建州金刀护卫军,精锐中的精锐。”
小广东眼前还是山东轻兵营沖杀的惨烈:“那……和宗政将军的轻兵营是一样的咯?”
邬双樨苦笑:“没法比的。
巴雅喇在努尔哈济时代就存在了,一代传一代,野兽一样,悍不畏死。”
这麽大的雪,这面旗还在雪面上,看来巴雅喇根本没走远,或者说,就在附近,旗是被吹来的!
如果比轻兵营还厉害,那很可能……京营要重蹈萨尔浒覆辙,全军覆没,默默死在辽东的风雪中。
旭阳眼睛发红,巴雅喇是努尔哈济的贴身金刀护卫军,黄台吉当然继承了这支恶鬼索命一样兇残的军队,但为什麽是这个时候,这个天气,出现在这个地点?
邬双樨苦笑,撞上巴雅喇,真就是……命不好了。
李在德马上追问:“我们需要原地待命以静制动吗?”
邬双樨和旭阳同时看他,李在德坚定:“如果是,那麽军器局立刻拼装铜发熕!
大晏最大的火炮,到现在还没开张过!”
旭阳摸一摸护心镜,里面是半枚虎符。
无论如何得到複州,时间急迫。
今年大晏又是灾荒又是瘟疫,重伤累累,豁出血肉扛金兵,能扛多久?
没办法了。
邬双樨和旭阳同时一吼:“应战!”
辽东凄厉酷烈的风势骤然加剧。
谢绅再也没有见过伊勒德。
他的职位还没有品级,不能上朝,为了不引起疑心,又不能瞎打听。
伊勒德告诉他,不要再往关内传递消息了,谢绅只好停止,收集消息的任务由伊勒德接手,可是谢绅找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