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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一团桔色火光笼着两个人,再容不下其他。
如同现在。
李奉恕和王修之间一团暖色的烛火。
李奉恕仰在椅子上,看窗外。
王修耐心等着,直到李奉恕开口:“在这儿等着我呢。”
王修沉默。
太庙之前,太庙之后,在这儿等摄政王呢。
要麽依靠宗室,继续一直以来分赃一样地和总是瓜分大晏。
要麽不管什麽山西陕西,不管饑民,谁让他们倒霉投胎去那里。
至于文官们?内阁要给摄政王教训,朝廷要给摄政王一个教训,让他清查税务,让他整顿海防,让他查什麽开中帐收拾那麽多晋商!
横沖直撞在别人的利益上动刀子,黄纬是个例子,他自杀了。
眼下,摄政王四边不靠。
李奉恕笑:“骂什麽女真人。”
咱们大晏,连同仇敌忾都过不了一个月。
王修在他身边半跪下,擡头看李奉恕,两只眼睛盈盈映着烛火。
陈驸马家牵头筹集的赈灾粮往西北运是个难题,不知道让谁运,不知道什麽时候能运到。
远水不救近渴,山西调粮去陕西是最好的办法。
李奉恕为了旱灾雪灾的事儿高烧不退嗓子烂得水都喝不进,王令出不了京城。
李奉恕手肘撑着扶手捏鼻梁。
成庙曾经所说如惊雷在他耳边轰鸣:
“内外连结,呼吸答应,盘踞要地,把持通律。
念在私营,事图颠倒,朋比为奸,恣行愈甚。
使将朕孤立,无与而后快!”
许久,王修轻声道:“殿下,你需要一个帮手。”
李奉恕在黑暗里看他。
王修笑:“不是我。
我能力不够。
我能当个刀笔谋士,我当不了谋臣,这中间是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