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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松直猛然回神,臀上剧烈的疼痛再次袭击了他:“怎麽了?”
“我爸爸问要不要叫你爸爸上来抱你下去。”
耿尧安嚷道,话还没说完就被爸爸瞪了一眼,然后乖乖闭嘴了。
耿少英眼中满含愧疚,柔声道:“松儿,我让你爸爸上来接你吧,你不能在这里呆了,回回都替我挨打。”
“不行……”
程松直虽然疼得不清醒,却仍知道如果爸爸来了,事情一定会闹得更大,“我、我的手机……”
耿尧安见状,立刻机灵地跑到客厅去,把程松直的手机揣了回来。
程松直疼得说不出话,接过手机,给师爷发了个消息,也顾不得礼貌,直接倒头睡了。
刘巍思是十几分钟之后上来的,在外头跟易老师说了一会话,才进房间来。
耿尧安早被打发到书房写作业去了,房间里只有睡着的程松直和始终紧皱眉头的耿少英。
见到刘巍思,耿少英忙起来:“师叔。”
刘巍思还不知道是什麽事,孩子发消息说让他上来一趟,别告诉其他人。
刘巍思原本就一头雾水,上来看见小孩在这睡,更奇怪了,压着声音问:“松儿怎麽了?”
耿少英一脸纠结,道声“您做好心理準备”
便缓缓揭开了盖在孩子臀上的薄被。
一个饱受摧残的屁股立刻出现在刘巍思眼中。
只见那两团肉青红紫黑,简直五彩斑斓,又高高肿起,仿佛两个五色发面馒头,肯定连裤子都穿不上了。
他心疼不已,伸出颤抖的食指,问:“怎麽回事?”
耿少英把薄被盖回孩子身上,绕到刘巍思跟前,轻声把方才的事细细说了。
怎料,刘巍思脸一黑,平静唤道:“耿少英。”
耿少英想也不想,直直跪了下来。
刘巍思素来不喜欢折辱晚辈,当年程映泽那样淘气调皮,也不是每回都罚跪。
可是,在见过松儿的惨状之后,面对耿少英的乖顺跪地,他没有一点心软,只问:“你对得起映泽,对得起松儿吗?”
“师叔,我……”
“当年映泽为了你,不惜跟我翻脸,现在松儿又小心翼翼地周全你。
松儿有多懂事,你早就看到了,你不在的时候,他帮你安抚你的老师,为了你和你老师,他跑到杭州又回来,替你挨了不知道多少打,可是你呢?你眼睁睁地看着,不去阻止,甚至拿他做筏子!”
“师叔,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为什麽不在松儿挨打的时候拦下来?他多大年纪了?能有多少力气?你拦不下来吗?别跟我说什麽怕刺激到他的话,你大可以告诉他,你就是耿少英,你回来了,这样他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转移到你身上,但是你没有!
你躲在松儿后面,利用他去弥补你当年的遗憾,宁可看着他一次一次被毒打,也不愿意坦白自己就是耿少英!”
这些话如五雷轰顶,瞬间拆掉了耿少英所有的僞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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