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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意识到这个“他”
指的是祝听廊的父亲,高中时或多或少有听其他同学讨论过他的家境,“祝”
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再加上有个常驻新闻的祝家,联系上两人几分相似的五官,很容易猜出来。
她也曾在新闻配图中见过祝家现任的女主人,长相温婉清丽,许淮雾一时间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像是洞穿了她心里的疑问,祝听廊喉间溢出声笑,“新闻上那个不是我妈,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当故事听就行。”
太阳即将落尽,仅剩一抹残虹即将坠入地平线,橘色余晖从窗户倾泻而入,将四壁染成暖橘色,像浸在蜂蜜罐子里似的。
许淮雾却感觉心里有东西不轻不重地硌着,似是悬梁下的冰棱,尖角抵着心髒慢慢消融,让她内髒浸了水似的迅速饱和,産生阵潮般的钝痛。
祝听廊的亲生母亲名叫俞晚玲,和祝父的相遇也极为简单——她是祝家公司的一位职员,只不过和大多数故事不同的是他们之间的每一步都是她精心计算好的。
俞晚玲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她先是跟祝父的好友纠缠,营造自己对他情根深种却被辜负的表象,赢得对方的同情心,如愿和祝父恋爱后。
她很快发现男友其实有婚约在身,且他没有悔婚的打算。
女方家境实力雄厚,两家人的结合有利无害。
两人没少因为此时産生争执,俞晚玲也担心把人逼急了讨不到好,她又回到之前温软乖巧的模样,好在男人原本就吃这套,感情甜蜜下她很快有了身孕。
只是哪怕如此,祝父也仍然放弃了她。
俞晚玲只是萎靡了一段时间,但她留下了孩子并且想让他在祝家有一席之地,如她所料,再怎麽样祝听也舍弃不了自己的孩子。
“她跟我说过最t多的话是‘你跟其他人不一样’,年纪小不懂这话的意思。”
祝听廊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沉,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擡手轻轻揩去她眼尾的水汽,“她送我上各种才艺班,因为只要我在某些方面表现超越同龄人的天赋,他会很开心,会来看她那个家。”
他忽然想起来,幼时他为了得到母亲的喜爱,哪怕发现自己比同龄孩子多学习很多也不曾抱怨过。
而俞晚玲也会给他穿上定制的西装,顿身调整领带:“我们听廊天生就是王子一样的存在呢。”
他并没有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更加努力地学习也得到了祝父的侧目,只不过好景不长,在他弟弟祝晨出生后,父亲的注意力被分走了大半。
“然后,她就因为这个讨厌你了吗?”
许淮雾轻声问,她无法共情这种行为,好像对于祝听廊的母亲来说,每个人都是颗棋子,达不到目的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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