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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易秋说:“她如果只是想去散散心,那就不会有危险。
我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近几年中年妇女离家出走的特别多,大概是生活压力太大。”
经他这麽一提醒,许璟也发现好像是这个思路。
“我之前看了一本书叫《那不勒斯四部曲》,里面有一个主角也是人到中年,对家庭和子女感到厌倦,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了。
迷失了自我太久,等到孩子大了不需要被管着了,回过头一想,可能会觉得忙忙碌碌几十年,最后像是没收获什麽价值,日子也无趣得很。
那就会很想逃,重新过一种新生活。
你妈妈会不会是这样?”
蒋易秋没想到她能想这麽远,看得这麽透彻。
“你说得很对,和我妈妈的心理医生说得差不多。
她还让我不要找了,说是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心胸开阔了,也找寻到另一种新的人生了。”
蒋易秋细一咂摸,看许璟是伶俐异常。
她刚才的自责忧心也不是装的,越了解,他就越发现她善良,踏实,聪慧,美好的品质都不用刻意挖,就全现出来了。
蒋易秋想起他们去年刚刚重逢的时候,他却只看见了她表面的跋扈和懒惰。
“哎,”
许璟叹道:“我妈妈是整天躲在家里出不得门,你妈妈又是个心怀天下要去闯蕩江湖的侠女。
我们两个好可怜。”
蒋易秋看着远处经过的三两居民,忽地笑了笑。
“你笑什麽?刚才还急火攻心的。”
他这笑不太合时宜,所以更像是无奈之下的苦笑。
“我在想,等我们以后结婚了,两个妈妈会不会三天两头都要吵架?”
虽然是很久以后的事,光是想想,许璟也要打个冷战了,“我觉得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让她们见面。”
思绪一飞扬,就免不了要发散。
“不对,我们俩光是要走到结婚那一步,照目前的形势来看都危难重重。
你妈妈就是对我有偏见,觉得人小时候霸道了就一辈子都霸道了。”
许璟对两人的未来是充满了浓烈的悲观主义色彩,只能过一天,且算一天。
“不会有很多危难的,就算有,也是我去扛。”
蒋易秋与她截然相反,他对将来是充满希冀的,“只要够坚决,父母就是永远斗不过儿女的。
我给你举个例子,你知道宋伯伯家的大女儿宋徽翊吗?”
许璟跟她不熟,但大致知道是个娇养的大小姐。
“她的男朋友是个坐过牢的杀人犯,宋伯伯也知道,现在两人还好着呢。”
“啊?”
许璟跟听故事似的,兴致勃勃地等待后文,“她父母居然同意?”
“也没很同意,应该是在以退为进,等他们哪天自行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