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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教室的侧门外是一个小阳台,与旁边楼的天台只隔着小小一道铁栅栏门。
平日里铁栅栏门上锁,但黎亭晚知道门上的闸子很短而上面的锁又细又大,如果稍微用力可以勉强在上锁的状态下把门挤开。
于是她不再纠结rmend里是否有a或者写t时应该先写一横还是留到单词的结束,起身往天台走去。
离地面越远并不意味着越接近天空,起决定性的是主动走出天花板的意志。
此时黎亭晚呼吸着天空与空气的混合物,明快地走向声音渐渐清晰的方向。
“...Forinthatsleepofdeath...thusthenativehueofresolution...andenterprisesofgreatpitchandmoment.Withthisregardtheircurrentsturnawryandlosethenameofaction...”
是一位年纪相仿的女孩,漆黑的头发堪堪垂到肩膀,背对黎亭晚吟诵着《哈姆雷特》中的念白,左手手持剧本在胸前,神话般的右手柔和地伸向天空。
她从未见过如此的黑发,一种光线的迷失,一种世界的缺口。
“—Softyounow,thefairOphelia.”
在黎亭晚走近时,女孩一转身,在最后一个音节的余波中微笑着。
这种瞬间不可避免地向深渊滑落,在静默流淌的永恒中泛起星轨般的涟漪。
那双向日葵的幽蓝眼睛。
“好漂亮的蓝色眼睛。
请问,你从哪儿来的?”
黎亭晚问道。
女孩虽穿着相同的校服外套,两颗扣子都扣上了。
但直觉告诉她女孩不属于这里。
静穆深沉的克莱因蓝,连接着无限的宇宙精神。
“哦?你看得到蓝色?”
女孩很是惊讶,快步走近“什麽蓝色?”
“大概是克莱因蓝?我对色系没什麽研究。”
“太有意思了。
为什麽别人都看见黑色?除了镜子里的我,你是第一个能看见这蓝色的人。
我还一直觉得是我对颜色的感知出了问题。
这个给你,当做是我的名片吧。
很高兴能认识你。”
女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黎亭晚。
信封上已经贴妥了邮票,一只橘红色眼蝶。
也写好了收件人,叶湘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