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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煽动人心,让他们不敢再靠近你们的圣地?”
“是这样的。”
“那你不怕死吗?”
温括靠近了她,顶着她的鼻息,质问她道。
“我死不足惜。”
她很冷静,冷静到温括甚至能在她身上找到那股子活着的图腾一样的气息,她确实是不怕死,这也就解释了,为什麽她的那些族人,会毫不退缩地赶来黔州,前赴后继地来完成这件事了。
“你不会死的,至少我没有这个权利让你去死。”
温括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为难于她,他甚至都不想再多问两句,了解背后更多的故事。
因为温括知道,如此坚韧之人,必定是已经受到过千万种折磨了,自己多问那两句,也无济于事,只会在她的伤口上继续徒增悲痛罢了。
门外的人大概也是听到了温括说的话吧,一股脑地全都涌了进来,跪在了他的面前:“多谢大人开恩!
多谢大人开恩!”
“哎,快起来!”
温括从没受过这样的礼遇,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麽应对呢,只能看向侯镇求助。
“拨曲娅,别这样了,起来吧。”
拨曲娅沖着他点了点头,送走了那些前来朝拜的南诏族人。
而侯镇,也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个清楚。
温括刚要走,他就一把拦住了他:“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王爷和刺史那边,怎麽交代?”
温括却很淡定,直言道:“谁说事情了结了,我只是不追究那些人而已。”
说完,他便咧着一张假笑的脸,扶着被弄伤了的胳膊淡定地走了出去。
这是侯镇第一次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他变得冷漠了,也或许,是他打破了自己原先对他的那层美好幻想吧。
但现在,他必须得回家去了,他几天没回家,家里的孩子估计都要饿死在家了。
赶回黔州的路上,拨曲娅一言不发,温括也是没什麽表示,只是在快到府衙,拨曲娅想要跟着进去领罪的时候,温括叫住了她:“你回去歇着吧,有事我会去找你的。”
“不用我进去了吗?”
“不必了,你···是个好人,进了这道门,以后在黔州日子会很难过的。”
温括目送着她离开,侯镇则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他还是那个他,只是自己太狭隘了而已。
元回怎麽可能是个坏人呢,我实在是想多了。
看着看着,想着想着,他竟然还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温括瞥见了他的笑,却没有过多表示什麽,带着他们一帮人,就进了府衙大门。
“待会我来说吧,安大人跟我毕竟不熟,不会拉下脸来真跟我翻脸的。”
温括抢先一步,自己先把责任揽了下来。
赵回声当然是一百个乐意了,就是侯镇,还有些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