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陌飞坚定地摇头。
“真没聊?”
陈绰不信,“你们除了我还有啥共同话题能一聊聊俩点儿。”
“不信你一会儿问陈宝儿呗。”
闵陌飞说。
“一问一个不吱声吶。”
陈绰摇头。
陈绰要和外婆一起坐车回,把闵陌飞送到医院门口就止步了。
闵陌飞掏出手机打车,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明天几点来?陈绰老师。”
“十点吧,明天先去趟医院。”
陈绰说,说完了做作地摇摇头,“我好欣慰,你终于主动找我了。”
“周老师和我说,如果我期末考能考进前400名,我就能留下来。”
闵陌飞转头看着陈绰说,“我想留下来,陈绰老师。”
闵陌飞在路灯下认真看陈绰的眼睛,陈绰也看着他。
打的车很快到了,司机对路灯下站着的两个男孩按了下喇叭,闵陌飞坐上车,摇下车窗对陈绰笑着摆手。
等车开到完全看不见陈绰的影子时,闵陌飞才闭上了眼睛。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髒在紧张地跳动。
闵陌飞睁开眼睛,摸出手机,输入“西江区实验小学毕业典礼”
,实验小学是西江区历史最悠久的小学,自媒体讯息也很全,闵陌飞划了划,划到自己小学毕业那一年,点开。
七月四日。
前一天,就是七月三日。
闵陌飞眨眨眼睛。
他走出病房前还问了陈宝儿一个问题:“我也是平城人,你们之前读的哪个小学啊?说不定我们读的还是同一个。”
“西江区实验小学,你在哪儿读的?”
“我在安林国际小学,在临奚区。”
但我的妈妈在西江第一医院住了好几年的院,四年前的七月三号,她在又一次被下病危后抢救无效去世。
四年前,西江第一医院,七月三日。
梅雨季节走到了尾声,空气气压还是很低,让人觉得不舒服。
在永远嘈杂无序的门诊大楼,开具死亡证明的地方也挤满了人。
闵陌飞的爸爸在排队办手续,经过这麽多年的病程,闵逍在面对曹韵的死亡时也是冷静的。
就像闵陌飞此刻坐的楼梯间,冰冷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