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吴芸,他的父亲、太子和三皇子都极为欣赏容云鹤,连他刚议亲的女子都去特意收藏了其字画。
怎不叫他妒,不叫他恨!
胶着间,上首形势已有了变化,不知发生了何事,周帝捂住手臂似受伤的模样,幼宁依旧在三皇子手中拼命挣扎,哭得小脸花成一片。
容云鹤心中一紧,下意识迈进两步,李秀锵得一声拔出剑来,抵在他腰间阴森森道:“容世子切莫乱动,不然秀可不保证会不会手抖。”
除这两地,殿中只有诡异的寂静,众人不是醉倒匍匐在桌,就是被侍卫守着不敢乱动。
所有人都没想到,逼宫的会是三皇子。
“三叔叔,不要打陛下——”
小姑娘满脸泪水,努力扒着三皇子手臂,“是幼幼错了,幼幼不该说你坏话,打幼幼,幼幼坏,不要打陛下……”
三皇子松开破碎的酒杯,眼中闪过一丝无措,其实他没想过伤这二人,刚才……刚才他自己都不知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的哭声让他愈发心烦,随意一甩就把人扔到阶下,冷冷道:“吵什么,难道我还会弑父不成。”
幼宁结结实实摔在石板上,趴在地上四肢都疼,却不敢再大声哭出来。
“幼幼!
——”
几声大喝同时响起,容候几乎要不顾一切,比他更快的却是容云鹤。
顾不得再想什么,容云鹤无视腰间冰冷的触感,提步就要跑去。
李秀露出狞笑,低声道:“我早说过——”
兹拉——布料被刺穿的声音,容云鹤也在瞬间停住。
李秀摇摇头,接道:“早说过不要乱动,容世子不听话,秀还能怎么办呢?”
他享受着利剑刺中痛恨之人的快|感,甚至在里面轻轻转了转,听得容云鹤闷哼一声,才满意抽回,接过布条擦了擦剑身,状似惋惜,“真是可惜了,世人口中难得的天纵之才……”
明明一直就想这么做,只不过正好借了这个时机,李秀脸上的得意之色几乎都要溢出来。
容云鹤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最后担忧看了看幼宁,随着利剑抽出时倒向地面,头部重重磕在青砖。
但李秀的神情没保持太久,因为就在容云鹤倒下的那一刻,从殿外涌入大批着甲胄的人马,将他的人给重重围了起来。
…………
大局方定,幼宁几乎是颤颤巍巍跑向容云鹤,她极力忍着哭意,看着容候容夫人的神色似乎懂了什么。
太医匆匆赶来,诊过容云鹤脉搏,再探向他颈侧,摇头叹息。
容夫人几乎是崩溃般倒地,怎么也没想到,形势变化会如此之快,迅速到她甚至无法保住自己儿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