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年也是三天两头的犯病,偶尔才能出来走走,可是我……我求见了两次都被他拒绝,我也没胆量再去了。
这次还是簌簌替我三番五次说情,才肯带了我出来,还不许我靠近那楼船一步。
你若是有话让我捎,我估摸着我是捎不到的。”
虞劲烽怔怔听着,神色渐趋黯然,片刻后方涩声道:“是吗?我前两日在汐州看到他,还以为没什么大碍了,原来……原来伤得这么重。
不是说天漫族有很多奇方,难道也医治不好?”
易镡叹道:“天漫族族长的确携带古方去了天澜圣宫,只是听说缺几味药材一直配不齐,说是有个最难得的鹿福灵草生于极北苦寒之地,好像那个北三岛最北侧的勒马岛上才有。
这边也曾派人去寻过,但那个地方太远了,明翔军派人去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虞劲烽忙截断他:“你确定在勒马岛上有那个鹿福灵草?”
易镡重重点头,却忽然悔悟过来,问道:“老大你想做什么?难道你要去找药?”
虞劲烽来回踱几步,沉声道:“也没什么不能去的。
当初是我急躁莽撞才害他到如此地步,找药也正该我去找。
纵如此也未必能弥补一二。”
易镡叹口气,也不知该不该劝阻他,踌躇片刻后方道:“老大,小的仗着从小跟你长大,冒昧多劝你几句,你还是不要去了。
那边好歹离竭海城近些,我们纵然一时拿不到鹿福灵草,多跑几趟总是会拿到。
你若是放心不下,小的我回头主动请缨去找。
至于你实在是没必要,那里离你的封地太远,而且去勒马岛必须通过天霜岛和顼离岛中间的一条海峡,这双岛如今被天弥族人占着,想过去可是不容易,据说竭海城这边派去的人都是夜半时分偷渡过去的。
你这么大老远地跑去,出了意外可怎么办?而且就算你运气好拿到了,你能不能送得得进天澜圣宫都不好说。
你从前放给我的鹰都……都……”
他想说鹰都被焙干了一串串挂在药房里呢,又怕虞劲烽听了心疼,于是忙接着言归正传:“小的不看好你再接着跟竭海城这边有什么拉扯,你放过他吧,最重要的是,你也放过你自己。
我实在是心疼你才这么说,你千万别怪罪。”
虞劲烽闻言脸色冷凝默然不语,片刻后低声道:“我没打算怎样,也早就不敢再奢望什么,只是替他找个药……也不行?”
易镡接着叹气,长吁短叹愁得不得了,暗道你这个模样,真的像是不再打算怎样的架势吗?虞劲烽却忽然抬头对他一笑:“好吧,我听你的不去,省得你如此忧愁不堪。
但有件事却必须得说,你若是见不到你家国主,跟簌簌总能说的,小舅父前两年被我在江边找到了,只是在水里不知被什么撞了头,有些记不清从前的事情。
我随口叫他一声小舅,他就把我当成了他的外甥,倒是挺缠人的。
不过近来他似乎有痊愈的迹象,将来若果然能恢复的话,你让簌簌询问一下她表兄的意思,是他派人来接,还是我着人给送过去。”
易镡张大嘴惊讶无比:“还活着?”
虞劲烽点头:“活着,只是活得糊里糊涂而已。”
他算着半个时辰快到了,忙又问道:“你们那边还有别的为难之事么?银子你们必定是不缺的,但缺不缺粮食布匹,或者你们国主还想要什么好玩儿新奇的东西?”
易镡道:“这个真没听说。”
他见虞劲烽脸上隐隐的失望无奈之色,不禁替他心酸,想了想又道:“明翔军中许多人尚未婚配,国内……女人不多,有人也曾提议过,打算去南海诸国那边问问,看有没有女子愿意嫁过来的,不过我觉得悬乎。
据说那边也挺富足,谁家姑娘还愿意远渡重洋地过来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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