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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家长里短平淡无奇的街头巷尾话题,都被最近的一件大事席卷而过。
罗尔家的长子被一只发狂的媚娃咬断了喉咙!
多么令人回味的消息啊,带着难以启齿的家族隐秘,带着桃色的不堪入耳,在大家族的私人茶话会和街头杂乱的酒吧里,如同雨后的杂草,蓬勃生长。
没人关心那只媚娃来自哪里,又为何会突然发疯,也没人疑惑那个古板的老罗尔为什么会允许一只媚娃的出现,他们带着兴致高昂或暧昧不清的表情讨论这件事,就好像他们亲眼看着罗尔和那个媚娃如何如何——
所以接下来罗尔家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女儿成为继承人的事,就如同丢入湖面的石头,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只有几个嗅觉敏锐的人感受到了即将来到的暴风雨中危险的气息。
然而伟大的白巫师首领阿不思.邓布利多打败了德国的黑巫师头头,这件振奋人心的事才过去几年,所以谁都觉得,只要有邓布利多在,又会有什么事呢?
老金克伦桑斯也这么认为。
他们一家都是混血,还有个哑炮孙子,所以他是混血权利的强烈支持者。
今天对角巷的游行就是他带头的,目的是支持魔法部出台一系列对麻瓜的保护法律。
他回到家后和家人其乐融融吃过晚餐,喝过一杯红酒后早早爬上床睡觉了,明天一大早他还要去麻瓜伦敦看望他的哑炮孙子和麻瓜孙媳。
然而他再也没能起来。
穿着漆黑长袍带着银色面具的死神们降落在他家门前,他在房屋倒塌的巨响中惊醒,只来得及看到没入胸口的一道绿光。
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用了整个头版报道这件惨案,金克伦桑斯一家十四口被灭门,配图是在废墟上空巨大的骷髅与蛇的图案,它发出如此耀眼的绿光,就像是冉冉升起的新的星座。
金克伦桑斯家带着他们的观念一同被抹去,凶手却毫无线索,群众们对魔法部和傲罗们提出抗议和游行。
但是接下来几个月,其它几件杀人灭门恶性案件让每一个混血和麻种,还有部分纯血都提起了心脏。
目标已经很明确,受害者都是麻种和麻种派的混血。
大部分纯血们密不可宣的心知肚明,而其他人也从案发现场那个蛇的标记,隐隐联想起那个最近几年渐渐露出锋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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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种种风雨声都不曾传进独立于世的某座庄园。
在这里,纯白的花朵依旧在窗棂下的藤蔓上大朵大朵绽放,日光柔和洒在雪白镂花石柱间,精灵幻影在湖泊上掠过洒下一路光点;大厅落地窗垂着银纹湖绿纱幔,微风柔柔拂动编织着珍珠的流苏,回廊里细碎花朵飘落又像是雪一样消融在日光下。
这样清澈宁静的如梦场景,仿佛外界那些腥风血雨一点都不曾侵染进来。
隐秘的侧楼被溶溶花荫半遮半掩,银灰窗帘半拢着,在镂空绣丝处透进些微日光。
窗下的桌上凌乱堆着无数拆开的信封、画满阵法的羊皮纸、看到一半的书籍,几乎把桌子占得满满当当。
一截羊皮纸被随意塞进信封,火漆滴落在墨绿信封封口,随即印上蛇形封印。
信鸽使魔叼起这封新的密信,转瞬消失在窗外结界边缘。
而在马尔福肯特郡的别院里,处在风口浪尖的那个人正悠闲地端着茶杯,拆开了一封刚收到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