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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自家阿父望着挂在墙上的舆图眉头紧锁的模样。
这样的阿父,会不会也有着与稷儿和政儿类似的经历呢?
嬴渠梁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令寡人感到丢脸之事,自然是有的。”
他双眼直视着嬴驷:“你可知道,稷儿和政儿为何会来到我们这里?”
此前,因为嬴驷年幼,嬴渠梁一直将他保护得很好,不曾将自己的压力以及秦国如今正面临的严峻形势告知他。
但现在,嬴驷已经开始成长了起来。
在与嬴稷和嬴政的相处中,他有了越来越多的想法。
既然嬴驷主动问到这个问题,嬴渠梁自然不会再瞒着他——终有一日,秦国的重任,要由嬴驷来担负。
“知道!”
小嬴驷回答得很快:“阿父发布了《求贤令》,稷儿和政儿都接了阿父的《求贤令》!”
“那你可知,寡人为何要发布《求贤令》?”
“这……”
小嬴驷迟疑了一下:“因为……因为阿父手下缺贤才?”
“不错,寡人手下缺贤才。
贤才不愿入秦,不屑搭理我秦国,也不屑搭理寡人这个秦国新君。”
“稷儿为赵王击缶,那是秦赵在相处之时的交锋,政儿被燕国太子派人刺杀,说明燕国惧怕政儿,自认无法与政儿匹敌,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政儿。”
“可寡人的秦国,也是未来你的秦国,并不被六国之人放在眼中。
六国如今还未与我秦国平等交往,寡人甚至没有被赵国使臣逼着击缶,被燕国派刺客追杀并绕柱躲避的资格!”
“这,便是寡人最大的耻辱!
亦是我秦国之耻!”
小嬴驷抿着嘴,眼中露出了思量之色。
许久后,他才郑重地对嬴渠梁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笑话稷儿击缶、政儿绕柱了。”
呜呜,原来最丢脸的是他们自己啊……
“待我长大后,我定会替阿父将六国之人全部打趴!
既然他们不肯与我们平等交往,那日后,也没有与我们平等交往的必要了!”
小小的嬴驷发出这样的豪言壮志,听起来似乎有些儿戏。
在场的嬴渠梁,嬴稷和嬴政却都露出了微笑。
他们相信嬴驷能够做到。
嬴渠梁拍了拍嬴驷的肩:“说得好,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
“那是当然,我可不会给稷儿和政儿笑话我的机会!”
小嬴驷颇为得意地扬起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