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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老昕卓做完地基基础核算,将计算书收拾好,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他连晚饭都没吃呢。
小冰箱里常备肉丝和几样蔬菜,老昕卓索性在公司里蹭饭,今天不吃,明天这些东西都被常图皓给扔了,说是过期的对身体不好,可劲的糟蹋钱。
老昕卓抄了青椒肉丝,两个青菜,煮了粥,刚准备吃,公司的门被人用钥匙捅开了。
老昕卓也没在意,以为是李大姐又过来看看,冲着门厅喊:“大姐,我看着呢,您早点回去休息。”
人还没进来,老昕卓闻到一股子酒气,常图皓晃晃悠悠地进了办公室,不知喝了多少,满脸绯红。
老昕卓含着菜瞟了眼常图皓,“常总?”
常图皓摇摇晃晃地走到小厨房里,翻着咖啡豆,也不煮,也不磨粉,放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嚼。
老昕卓见了想笑,绷紧了脸皮逗这人玩儿,“常总,咖啡要加水呢!”
常图皓想了想,从饮水机里打了冷水,没喝,又打开煤气炉烧热水。
老昕卓真担心这人会不会把滚水给喝下去,站起身扶住了常图皓,“常总,吐出来……嘴巴里的东西吐出来!”
常图皓跟小松鼠似得鼓着腮帮子来回的嚼。
昕卓掰开对方的嘴,“张开,张开!”
常图皓乖乖地张开嘴,长睫毛在灯下抖动。
老昕卓别过脸:“吐了!”
“不行……蓝……山……就这……小半包……不能浪费……呕……”
老昕卓在怎么恨对方吐了自己一脸,也不好和醉鬼计较,抹了抹脸,一手的咖啡豆渣子,“吐干净了!”
常图皓果真吐了,被老昕卓一碗解酒汤灌下去,立马就吐了。
老昕卓将人扛到厕所里对着马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马桶里的味道熏得,他吐得昏天暗地,差点没把内脏给吐出来。
他虚弱地趴在马桶上,手背胡乱地擦着嘴边。
脸颊在灯光下发白,抓出的发型也乱了,身上一片狼藉。
老昕卓拿湿毛巾给人擦了擦脸,见这么一位公子哥儿落魄成这副德行,心里也不忍。
常图皓就该和孙天翔一样牛逼哄哄的,整日里装逼耍帅,应该比孙天翔过得更滋润。
可现在呢,抱着马桶吐个半死,说出去谁信?
“常图皓,你何必呢?这么应酬全凭身体扛,你现在年轻,等年纪大了器官都坏了,怎么办?你回家当你的常家少爷不成吗?”
常图皓似笑非笑地弯弯嘴,坐直了身体,大脑被酒精迷惑,但又似情绪的说:“常家?我爸他姓赵,我妈她姓李,我姥姥他才姓常,常家……呵呵……我回常家也是个外人……在赵家也不是内人……”
老昕卓眼神一暗,也没吭声,豪门辛秘这种事往日只在电视上看见过,如今就在身边有这么位活生生的例子。
他将人拉起来,见常图皓脚底拌蒜,路都走不稳索性打横将人抱到总经理室内的沙发上。
常图皓一只胳膊搭在眼上,瘫在沙发里,说:“老昕卓,你TM是不是看不起我,我离了家就TM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