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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军人性子直爽,想什么说什么,自然不像某些人,做事如娘儿们一般拐弯抹角、不干不脆。
」
「正所谓刚强易折。
做人处事,还是得刚柔并济才好。
拐了个弯毫无损失地达到目的,总比傻子般和人同归于尽来得强……楚将军出身行伍,对这等道理应该相当熟悉才是。
」
「确实。
不过既然到了这等风月之地,哪还有什么弯来柔去的道理?自然是『直来直往』的好——或者,司徒少爷做那档事儿的时候也秉持着刚强易折的心思,所以总是拐弯抹角、不得其门而入?」
这话虽未说白,可在场的都非不经人事的小儿,自然明白这言词下的粗鄙之意。
事涉男人的尊严,眼见那帮乡巴佬已因这一番话而哄笑出声,余靖庭等人登时气得瞪红了眼,抬手便想叫来各自的护卫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可这手才刚抬,便给领头的司徒延卿一个眼色制止了——不为对方嘲弄的语气所激,清美面容之上神色淡定依旧,他一双深眸顺着地势自上而下俯视着对方隐蕴锐芒的双眼,对楚越那一身充满挑衅的剽悍气息全无半点畏惧。
「原来楚将军还晓得这是风月之地?如此温柔乡中,粗鲁不文、不晓得怜香惜玉也就罢了。
可若不晓得怜香惜玉还硬要掺和,把好好的风花雪月变成了风雪飘摇、残月摧花,这事儿就未免做得有些不地道了。
」
顿了顿,他唇畔笑意勾起,眸间却带上了一丝讥诮:
「至于得不得其门而入……这是我的私事,楚将军如此好奇,莫非是想来试上一试?」
这话连消带打,一下便将重点由他自身的能力转到了对方如此「关切」的理由,立时让先前还笑闹着的一帮汉子傻了眼,更成功堵住了楚越的话头——后者也实在是憋闷,若是在外边,他自然有办法胡搅蛮缠,用一番粗俗言词将这个出身贵介的公子哥儿气得七窍生烟。
可眼下身处梦华楼,若再用上这般手段,可就遂了对方的意、坐实了「粗鲁不文」、「难登大雅之堂」之流的评语了。
见对方给自己噎得说不出话,司徒延卿本非心慈手软之辈,又岂有不趁胜追击的道理?唇畔笑意转深,他又道:
「人贵自知,该属那儿的就属那儿。
没那等能耐,还是别学人装什么风雅才好。
」
这番话,代表的不仅是他的意思,更是在场一众世家子弟共同的态度,而让听着的余靖庭等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深以为然之色——但楚越又哪是受气的主儿?入耳的言词令他心头的怒气当下再难按捺。
还没等一众属下反应过来,他身形一闪,下一刻便已穿过人群直掠至司徒延卿身前、一把揪住他衣领,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