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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下已经大天下已经大变天了。
宋砚死了,那小皇帝也厉害,今年才七岁吧,士族想要分权,被他联合母族硬生生地打压了,做了真正的皇帝。
不过谢家……”
那人看了谢盏一眼,“谢一宰相,谢二大司马,是真正的荣华无双了。”
谢盏静静地听着。
当听到宋砚死了的时候,他是有些吃惊的,宋砚那般的老狐狸这般容易便死了吗?
那人继续道:“宋砚这样的人,真看不出是个情种。
听说是他夫人去世了,下葬的时候,他跳进了棺材里,为他夫人陪葬。”
谢盏突然怔住了,脸色发白,后来干涩,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片刻后,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夫人的名讳是什么?怎么去世的?”
“贺清岚……他那夫人也是狠的,据说成亲那一晚,一柄剑插在胸口,直接去了。”
自一年前,谢盏的情绪便很少波动了,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经历什么大悲大喜了。
然而此时,他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浓烈的悲伤感。
若非是因为他,无尘还是寺庙中的高僧,不会和宋砚搅在一起,也就不会死去。
无尘那般的人,究竟是受了何种打击,才选择了这般惨烈的死法呢?谢盏觉得一口气闷在心头,旧日的许多事都涌入他的脑海中,令他久久不能平息。
谢盏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一般,过了很久才回过神,那人依旧站在那里,没有离去。
“谢公子,您说主子还活着吗?”
那人突然问道。
又是平地一声雷。
谢盏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们后来回去看过了,一地的尸骨,血流成河,他们基本将所有的尸骨都翻了一遍,但是没有找到桓凛的尸骨。
其实这也很正常,何勇是不会这般轻易放过桓凛的,即使他死了,他们也会将他带走。
谢盏的双手拢在一起,喜怒哀乐都掩盖在黑暗里。
第二日一大早,谢盏便出了村。
上始村距离最近的集市有十里路左右,都是山路,来回就要一日。
村民们个把月才出去一次,将需要的东西一次买回来。
谢盏是跟着出行的牛车,早上出发,到日上中天才到了外面的集市。
与赶车的老伯约好回去的时间地点后,便分开了。
到了集市,谢盏通常会买两样东西,一样是书,一样则是吃穿用的。
这一次,他两样都没买,而是找了一间酒楼坐了下来。
酒楼里有来自天下各处的人,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他往那里一坐,铺天盖地的都是宋砚的事。
谁都没有想到,权倾朝野的大司马竟然是这个下场,死的也未免太过简单了些!
据说宋砚死的消息传到皇宫的时候,小皇帝并不相信,还以为宋砚又搞出什么阴谋,直到看到那被彻底掩埋的棺材后,才相信他彻底死了。
据说那下葬地点是特意选过的,两边山崖成合抱的姿势,合葬棺里的两个人,即使死了,灵魂也会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