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骄却不太镇定。
他面前是一只狗,能认得出来,他不喜欢狗,狗也不喜欢他,还能这样主动贴上来的狗,就只能是苏填因养的。
就跟苏填因本人一样,鲁莽冲撞、忽冷忽热,苏填因就像天生是属于他的柔韧因子一样,难过也好、伤心也罢,他总是会很好地告诉你,我一直都在。
程恩骄承认自己陷入爱河见色起意占比较大,可除了人固有的容貌之外,最深深吸引他的是独属于苏填因的柔软,能够包裹住程恩骄的柔软。
这就让人更想得清楚,司域的那种算什么喜欢,只是想将其物化,占有,成为玩物。
所以司域无法理解他怎么也击破不了苏填因的柔软,屡屡碰壁,再次无法打开那扇心门,司域便将其恶劣称道为“娘炮”
。
想到这里,程恩骄又漫上来很多的心疼,面前的一人一狗都同时站着望向他,好似在等他动作,于是程恩骄撑开双臂,稳稳地接住跳过来的苏填因。
嘴唇先是碰到了苏填因泛着凉意的脖子,接着他的鼻息、唇间的热气渡过去,苏填因被滚烫的战栗着环住程恩骄的腰,接吻还要嘟嘟囔囔说话,“你怎么不是……开车回来的。”
程恩骄被他一喘一吸的语调弄得想笑,他捏住苏填因的鼻子,跟苏填因提椰丝一样试着往上颠了颠,“鼻炎患者接吻的时候别说话,我真怕我把你亲死了。”
这话在他们两个的对话之中不算很荤,苏填因还是被逗得耳朵发痒。
他揉了揉耳朵,拽起狗绳,这小狗也是很色的,平常在大街上就特别爱看情侣接吻,这回轮到自己主人了,它看得更没有负担。
被苏填因拽起来还嗷嗷叫了两声,好像在问,怎么不继续咬嘴了?
手被牵起来,程恩骄开始回复他前面的问题,“今天准备谈事儿的,开着总编的车过去,理论上是要一起回报社的,一些事情……耽误了。”
苏填因倒也没追着问什么事情,大学生还不懂职场,他甚至都没开始实习。
“你呢。”
程恩骄晃晃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手,椰丝扭着屁股在前面踱步,“是怎么不进家门,在外面等着,钥匙丢了?还是我不在家你害怕?”
“才不是害怕。”
苏填因指着罪魁祸狗,“它掉毛,我进主人家,带来一个外来物种,总得让主人知道。”
程恩骄笑笑,另一只空下来的手转而握住苏填因牵狗绳的手,交错间呼吸浓重到可以触摸到心跳:“这就是你家,有什么畏惧的。”
程恩骄看着撅着屁股啃草的椰丝,“以后不用有任何顾虑,在我这里,你永远是第一位。”
厚重的云层被夜色拨开不了,只有月亮以它独一无二的明亮照耀大地。
苏填因对上程恩骄的眼睛,程恩骄给过他很多肯定,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男人这么说,就好像……好像他们的关系已经没有了任何屏障,已经互相完全拥有。
家门刚一被打开,椰丝就好像不是第一次来,熟络地迈过鞋垫,往里面奔跑,苏填因的绳都来不及松开,他被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掼到坚硬的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