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你肯定不去,以前你也总是拒绝,难得你个工作狂还知道回家,诶我没带伞,你载我一段路。”
同事自然地钻进他车里,傅纪书没拒绝,也没驱赶,只收了伞跟着上了车。
窗外的景致开始飞速后退,雨珠在窗上打出道道长痕,耳边还是同事聒噪的声音,问他:“我记得你几年前不是有个小男友,叫什么来着?”
傅纪书只道:“你记错了。”
“怎么会,你在汇城军校做教官的时候不是和一个小omega走得很近吗?”
“……”
“说起来,军校好多学生还没毕业就不知道哪去了,大概嫌苦嫌累,混不下去吧。”
傅纪书没应声,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忽然又听对方问:“今天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傅纪书言简意赅:“李雁有点发烧。”
同事“哦”
了一声,揶揄他,“那个小骗子,真搞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他啊,阶位那么低,又总是生病,还满口劣质的谎话。”
傅纪书眉心微微一蹙,没说话。
同事不曾注意他的神情,接着说:“我记得那个机甲制造商的小儿子,好像叫易阳,上回宴会你不在,或许不知道,李雁和易阳闹不愉快,非说易阳给他杯子里下了药,最后也什么都没查出来,反倒把易阳气病了几天。”
傅纪书想起上次带他参加宴会的时候好像确有此事,后来军部出面,易家没有追究,他便没当回事。
只是李雁后来说什么也不肯再和他一起出席宴会。
他“嗯”
了一声,没说别的。
“发烧是小事,你让他自己用治疗舱就行了呗。”
傅纪书还是“嗯”
。
同事知道他没听进去,反正终身标记已经给了,傅纪书每次易感期那段时间身上总能闻到那个omega荼蘼花的信息素味,虽然不算明显,但在傅纪书这样时常冷淡的人身上出现还是很少见。
联邦的标记清洗手术还在实验期,没有大规模普及,风险很高,傅纪书又是个正人君子道德标兵,哪怕知道自己伴侣的性子,只要对方不触及法律的底线,他大概不会和那个omega离婚。
说了也没用。
同事在半路就下了车,车里安静下来,傅纪书低头摆弄着光脑,微光一帧一帧闪烁着,映在脸上。
停顿片刻之后,又再次重复。
军部在一区郊外,居住区在一区中心,回去的路程不短。
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司机将车停在别墅门前,傅纪书检查了周围的安全,之后才抬头看了看窗户。
没开灯。
他带着满身潮气回了家,在玄关处脱了军服,先摸黑上了楼,进了卧室。
床上被子微微鼓起,李雁背对着门,黑发撒开,身形很是单薄。
傅纪书又往里走了些,借着微弱的夜灯灯光看清了对方的脸。
李雁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没醒,但好像睡不安稳。
他拖了椅子坐下,伸手碰了碰李雁的额头,之后又摸了摸对方的脸颊。
今天是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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