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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挥斥着秀帕吼道:“哪里都不好,我不喜欢这种日子,我不喜欢被人欺负的日子,你明不明白,我受够了!”
她一副幽怨的模样,眸子里氤氲着淡淡的水雾。
往日光彩照人的脸上,颜色尽失,更像一片凋零的花瓣,风吹过之后,万分迷惘。
邱宴眸子闪了一瞬,心底升腾起一股说不上的情绪。
沈念哽咽道:“你就是不为我想,也该嫣儿想想,她将来是要嫁人的,难道也要像我一样,将来找个像你这样没用的男人过一辈子吗?”
邱宴呼吸一窒,怔怔凝望着她。
这话从沈念口中说出,他耳畔嗡嗡响,神色空茫一片。
夜晚,一轮弯月爬上枝头,廊下灯火摇曳,笼罩着花坛四周。
拉得很长的黑色影子下,是沙沙之声。
邱宴满手泥垢,额头上布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将花草一棵一棵重新栽了回去。
长夜下,邱福陪在他身边道:“少夫人不喜欢这些花草,公子别种了就是。”
邱宴的身影泛着清冷的幽光,明灭不定,他拿起锄头继续刨着。
“这几个坑里再撒些肥料。”
夜色如浓墨般铺开,四周有一种窒息感,邱福看着他忽明忽暗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待嫣儿好些后,邱宴一连几日没有回过家。
詹嬷嬷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廊下,经过的婢女悄声道:“近日少夫人和公子闹别扭,少夫人一言不合就拿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发脾气。
前儿少夫人的婢女食盒没有拿稳,就被少夫人打了一巴掌,说她毛毛躁躁的能干嘛,赶去做苦力了。”
“可是食盒洒了?”
“没有,只是地滑,不小心闪了一下。”
“这几日府上的人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地当差,生怕自己做错了什麽。”
“听府上的小厮说,公子最近都宿在满金楼。”
“满金楼是什麽地方?”
“就是那种地方。”
“嗯?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
詹嬷嬷越听越不对劲,起身拦道:“站住!”
她毕竟年长些,平日里听过的见过的,也比这些年轻的丫鬟多些。
两个婢女被突然蹿出来的人吓了一跳,见是詹嬷嬷,恭敬道:“嬷嬷。”
詹嬷嬷道:“你们方才说公子在满金楼,可是真的?”
婢女吓得一惊:“没有,没有,我们方才什麽也没有说。”
詹嬷嬷叉腰道:“你们要是告诉了我,就饶了你们这次,若是不说,等我去回禀少夫人,看她怎麽惩治你们。”
婢女脸色惨白,便将先前从外面听来的话,一一告诉了詹嬷嬷。
沈念正在房间里梳头,她拿着玉石珠钗对着镜子左右比了比,詹嬷嬷着急忙方进来道:“大小姐,出事了。”
沈念淡声道:“什麽事?”
詹嬷嬷拧着眉道:“是姑爷。”
提起邱宴,沈念哼了声,嗓音也不觉冷了几分:“他怎麽了,他不就是几天不回来吗?他爱回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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