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诶,得跑,必须得跑!
给越狱的连环杀人案嫌疑人辩护,足够他被唾沫星子淹个底朝天。
再加上包庇嫌疑人,他是嫌自己没吃过牢饭、人生不够圆满吗!
“挣不开的,认命吧。”
言晦指尖敲着小几,“若能给谢更阑洗脱罪名,你包庇的事情还怕摆不平?”
陈喻咬牙压下怒火:“证据确凿,哪那麽容易洗脱?”
言晦乜着眼看过来,他收拢笑意的时候,露出上位者本该有的威慑:“我不逼你,你再听我说两句话。”
陈喻深呼吸:“您说。”
“第一名死者,林周,九峰门林为友之子。”
“第二名死者,郭明之,烈阳门屠红衾徒弟。”
“第三名死者,王闵,柳青崖秦是姑母。”
……
每报出一个亲属关系,陈喻的五髒六腑便冷下一分。
等到六名死者的亲属关系全部报出,陈喻的胃猛地抽痛,言晦的威压险些没拦住他想要蜷起的手脚。
言晦收住威压:“我说完了,该轮到你了。”
琼芳楼一阵死寂。
重获自由的陈喻动也不动,在死寂中缓缓呼出一口气。
“我做。”
他说。
这个案子,非他不可。
三百年前的连环杀人案,代号“归一案”
,一共七个被害人,正是言晦报出来的此次被害人的亲属。
而陈喻,则是三百年前负责该案的临场部主侦。
结束归一案后,陈喻自行退出临场部,去了名不见经传的明律宗,当一年赚不了几块灵石的没出息讼师。
三百年,不够销毁会审处的卷宗,也不够湮灭一段镂骨铭心的记忆。
陈喻稍稍坐端正:“邬宁……我是说当初第八个人,她怎麽样?”
他三百年前好不容易救下的第八个被害人,可别又被牵绊进去。
言晦道:“临场部已把邬宁和她上下三代沾亲带故的人都保护起来。
那七个死者的共同点分析出来的太晚,不然,还能再救下一两个。”
陈喻弯了弯嘴角,没能笑出来:“三百年前负责案件的主侦和侦员几乎都递了辞呈,临场部没几个了解当年那案件的。
再加上这亲属关系越来越离谱,那第五个死者都是七舅姥爷了,也难为这次兇手能扒出来。”
他说得自己胸口闷,强自笑了一声:“这算针对三百年前那起案件?单针对被害人?要不要连带临场部?”
言晦道:“离职的那批侦员也都在临场部保护下,你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
临场部内有全方位监控,就算是临场部的人,也没法在部内作案。
陈喻咂了下嘴,没咂出声:“没人想过,我可能也很脆吗?被剑戳一下,我也得死一死。”
“临场部哪个人不是蒙头蒙脸?兇手要查出你们这群人身份要的是功夫。”
言晦一眯眼,“再说了,这不给你指派了一个绝世高手,兇手死了你都死不了。”
陈喻:“……”
去他的绝世高手!
那是头号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