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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七福低着头,没有说话。
哪怕是被戳中了心结,却没有不舒服,因为知道对方没有敌意。
“但是,你的神秘,还有你身上如菊花高傲淡然的气质,十分吸引人。”
姚七福掀开眼皮,“多谢公主谬赞。”
周如也收回视线,“我是实话实话,没有暗讽之意。”
姚七福浅笑,“草女明白。”
周如也,“不用这麽低贱,这里只有我和你,希望与你像朋友一样聊天。”
姚七福保持浅笑,身姿放松了下来,“好。”
二人就这麽坐着,风卷起地上的竹叶,或吹到另一块地面,或飞到天上再度悠悠地旋转下来。
“你知道,我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吗?”
在这里遇到的人,好像都很喜欢与她诉说故事。
姚七福很乐意倾听,不管后果是什麽。
周如也的声音有些暗哑,猜测是天生的。
放在现代,这种嗓音有个固定好听的名字——烟嗓。
一字一言,像缕缕缥缈的炊烟,在风中飘扬。
这种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嗓音,天生富有故事与宿命感。
“在皇宫过于压抑,所以让”
姚七福在想该怎麽称呼周迢,卡了一下,“十七皇子,带你出来?”
周如也被她的疏离称谓逗笑,“没关系,咱们两就像朋友一样,肆意地聊天就好。”
姚七福讪笑,颔首。
“不是,悄悄告诉你,”
周如也眼下像是一个调皮的普通人家女孩儿,“我是一个人自己偷跑出来的,一个人哦。”
神态中还带有自豪。
姚七福蹙了蹙眉,是该称赞周如也厉害,因为她居然能逃出皇宫,而且周围连一个随从哨位都没有呢?还是该说她身为公主,却一点儿也不受重视?
“别同情我,”
周如也借助黄昏的暖光,捕捉到姚七福眼底的情绪,“我跟你说,我很厉害的,很快,我就将去联姻,两个国家会因为我,而不会有战争。
你说,我是不是狠厉害?”
是笑着说的,但眼里却有点点碎碎的水光。
姚七福知道,古代的公主看似尊贵,但真正幸福的,寥寥无几。
她们说白了,就是两个国家的联姻物品。
“你会喝酒吗?我需要消遣一下,不然就要憋死了。”
姚七福不费劲地从屋后的小竹屋里找到一壶酒,走出来,从茶盘中抽出两个,斟满。
周如也没有与她碰杯,说是与她喝,但其实是一个人在猛灌,全然不在意姚七福是否喝了。
她太需要一个能听她说心里话的人了。
至于为什麽选姚七福,大抵是她们不熟悉。
有些对亲近之人不好明说的话,但陌生人却可以毫无保留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