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轰然打开。
屋子里就仿佛在举行什么邪教仪式一样。
桌子上,床上,地上,都胡乱放着些尸体。
有的尸体尚且还算完整,有的大概是死前遭受了点什么,胳膊腿都跟身体分家了。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馥郁的香气,几乎甜的发腻,闻起来就让人觉得脑子里发闷发晕。
黑色的丝线从窗台连着桌子上的烛台,又从烛台上垂委到地面,还有些丝线从床的帐顶落下来。
总之,它们到处勾连,配上到处的人尸,弄得这屋子像是蜘蛛精的洞窟。
一个白衣女子蒙着面,坐在桌前,正在给一具尸体缝合头颅。
尸体就摆在桌子上,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哪家宗门的弟子。
黑色的丝线穿进脖颈处的皮肤,抽拉出来,然后又重新刺进去。
那人缝合的动作轻盈灵巧,葱根白一样的指间捏着银针,光美人的动作和神态,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哪家闺秀在屋子里绣花鸟呢。
那人蒙着面,步涯也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
于是越发的觉得小白之前所说的话,大抵只是一个误会。
步涯“姑娘是自愿和我走一趟,帮我证明清白,还是我动手”
屋子里的姑娘没说话,但是原本在地上扭七扭八地躺着的尸体突然都痉挛似的抽搐了起来。
那样子着就跟这些尸体突然发了羊癫疯似的,大抵是因为知道这些事尸体,所以此时见着这样的景象,不免觉得格外的吓人。
步涯手上的吕傲闪烁过寒光,自然也知这一战怕是不可避免。
屋子里的女子倒是突然放下了银针,“不如这样,你给我十日。
十日之内,我完成了我的事,便主动现身,替你洗刷冤屈。”
十日
只怕是过了明天,小星星和小尾巴就难有命在了。
十日之后,它们俩的尸骨只怕都已经炼出好几炉丹药了。
步涯“非得明日不可”
女子“你这是为难于我。”
步涯嗤笑,“你把这么大个黑锅扣在我头上,我没说你为难我,你倒是说我为难你了”
步涯也不屑于再废话了,反正现在这般,这女子必定是不会主动和步涯一同前去明日的问鼎台的。
不过步涯原本也没有做这个指望。
步涯的手中吕傲剑转瞬就化成了雪白的长鞭,鞭尾直奔屋内的女人。
长鞭得手的轻易,直接就绕上了女人的身体,将女子捆了起来。
但是也正是因为得手的太轻易了,步涯方才觉得不对。
周围原本正在痉挛不止的尸体,突然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周围静得很,能听见风吹过窗户的声音。
桌子上蜡烛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