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垒着整齐的汉白玉,步涯一撑石面,整个人从水中浮起,借着浮力坐在了石头上,腿脚依旧泡在水里。
大猫倒是带着两只小猫上岸了,趴在岸边给小猫舔毛。
步涯摘了发带,让自己把湿透的头发给晾一晾。
拿着发带才想起来,这发带还是木无患那个时候送给自己的。
也不知道他和小白两人是不是脱险了。
步涯抬头向他们的来路,却惊讶的发现找不到来路了。
他们是从石门跌落进来的。
可现在举目四望,远处不是青山如黛,便是白云悠悠。
远山近水,楼阁宫阙,青松瀑布,乱石绿草此处好像是哪家王侯的郊区别院。
石门哪里还有什么石门。
步涯她们就好像横空从天上掉下来的。
步涯再三确认,不论远近高低,都不曾到有石门的存在。
恰在这时候,步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了碰自己撑在汉白玉石上的手。
条件反射似的,步涯猛地收回手,抬手就要反击,回头却见了一只符纸做成的兔子。
大概有竹蔑做成的支架,上面糊上白纸,再用朱砂笔点上眼睛,在隐晦处落下符文。
乍一有点像是元宵节做成的兔子提灯。
兔子的朱砂眼睛也是眨巴眨巴的,抬头了步涯一会儿。
步涯心中一动,将这只白纸做成的兔子拎了起来。
这纸兔子提在手里,因为这纸糊成的形状,所以并不能像活兔子那般弹腿。
但是步涯依旧能感受到它挣扎的力道。
步涯将这兔子翻来覆去的查,也没出什么端倪,只在它接触地面的那一面到了几个符文而已。
步涯把这兔子放回去,它忙不迭地就跑了。
可惜没能跑两步,有只小猫着这纸兔子好玩儿,也不要大猫舔毛了,就跟到了什么新鲜玩具似的,爬起来就追兔子去了。
兔子才刚刚跑,水底就又有纸鱼儿过来了。
用鱼唇碰着步涯浸在水里的衣袍。
步涯突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感这是哪儿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她愣怔了一会儿,才想起发带还握在手里。
也怕把发带给弄丢了,便准备将其系在手腕上,系的时候到了那个赤红的脉络手镯一般的藤芽标记。
步涯默默叹了口气,心道不管在哪儿,该找妖藤的只怕还是得找,总不能在这里干坐着的。
她把发带系好,把脚从水中提出来,拧了拧衣摆。
靴袜自然也都是湿透了的,她干脆把靴袜脱下来摆在一边,赤脚踩在了地砖上。
这地方的日光,此时好像接近正午,地砖被太阳晒的有些发烫。
步涯的脚踩上去落下一个又一个湿脚印,不一会儿就会被地面的热气蒸干。
步涯随意走了走,顺便把那只和纸兔子玩儿得舍不得回来的小猫崽给抓了回来,放在了大猫旁边。
小猫还想跑,被大猫一爪子给按下了。
按住了舔毛。
步涯到不远处就有阶梯,阶梯很高,也很宽,和三尺峰琨吾宗山前的阶梯有的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