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那信笺,忽而不屑道:“走?你能去哪里?又以什么为生?”
“那我难道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抓?到时候要是问你有没有发现我并不是郡主,你又怎么回答?”
“若是他真的知晓了你的身份,为什么还放你离开?册封大典上君臣都在,他完全有时机说破,却还等到众人都散去了才找你去东宫,末了也只是说了个近似的名字来试探一番,可见他并没有真正弄清。”
叶姿出了一会儿神,忽而望着他:“我离开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地说会再找我……”
“你还是怕他。”
凤羽冷哂,眼神颇有不屑之意。
她怨而站起:“我不想再被人抓捕,更不想身陷牢狱,你明白吗?”
凤羽似也负了气,将轮椅往后退了退,扬起下颔,冷笑道:“那你走吧,这里没有人能阻住你了。”
叶姿难得见他这般神情,听他语气也甚是决绝,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她朝着门口慢慢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他的背影,最终还是开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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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后的叶姿遣散了前来伺候的侍女,孤零零坐在床上等着天色变暗。
去找凤羽之前,她便想了许多可能,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离开上京。
且不去想走了之后如何为生,再留在这里只能是束手待擒。
尽管凤羽不相信耶律臻喊出了她的真名,但她相信自己绝对没有听错,而且,耶律臻那种颇有意味的眼神,更确定了她的想法。
她无法确定他究竟是如何知道了她的本名,但如果他再度进攻,她不知应该怎样应对。
——尤其是他提到的凤盈郡主后背上的伤。
凤羽从小离开了北辽,不知道姐姐身上的伤痕,而自从来到王府后,叶姿也从未让侍女近身,故此还没人知晓。
如果耶律臻下一步要让人检验她后背是否有伤,叶姿是万万无法逃避,也无法解释。
到那时,她不知自己会面临怎样的惩治,也不知凤羽会怎样面对她被抓捕的场面。
……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她估摸着府中下人都忙着准备晚饭,便腰挎新得的碧焰刀,悄悄离开了院子。
一路疾行,来到后院马厩,见四下无人,便迅速地牵出一匹较为温驯的白马,飞快地奔向后门。
原想着此处偏僻没人看管,却不料也有两名杂役在门边坐着劈柴,一见她,慌忙拜倒:“郡主是要出门?”
叶姿镇定道:“在府里待了那么多天,想出去透透气。”
“天已经晚了,郡主要出去的话等明天吧……”
“王城之中,难道还有人敢打本郡主的主意?”
叶姿故作生气,“以前我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