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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抿了抿嘴,显然并不认同,但当务之急不是跟医生掰头。
他躬腰致谢,转身跟範立青商量。
“几分钟致死,下药剂量估计不低,具体的要等解剖结果,前两天她父母不是来过吗?我马上去找他们签字同意解剖……”
範立青掠他一眼。
在押人员死亡是重大事故,虽然人死在医院病房,但严格来说,警方才是直接责任人,区级肯定要成立专项工作小组调查死因,纪委和检察院都要介入。
这个节骨眼儿上,跟家属的沟通稍有不慎,就会影响斯文的实习结果。
“所以我去,你别去了。”
斯文表示完全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但调查可以走在前面,先从本市的抑郁症、惊恐症等百优解的适应症病人名单查起,但惊恐症如此普遍……”
範立青打断他,“你这麽看?”
“卫蔚没有精神类疾病,蒋森、金荣和赵小琴也没有。”
“但提子说,跟蒋森一起的那个女人举止很奇怪,手抖,不敢看人。”
斯文知道範立青的怀疑,但他也有自己的观点,便没说话。
为了说服他,範立青举高第三只药瓶,瓶底黑白混杂,看不出是什麽。
“一瓶催吐剂,一瓶抑制中枢神经,那这个是什麽?”
你随便编
江南分局办案中心。
天黑了,但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条走廊拉开审讯室。
廖俊杰手举硕大的套头式监听耳机,在三个审讯室间来回溜达。
跟金荣和赵小琴坐过的讯问室不同,审讯室针对嫌疑人,带手铐、栅栏和单向透视玻璃,对一般市民来说,威慑性很强。
审讯室A。
马提子摊开五寸滩中学的纪念相册。
2009年共有5个毕业班,每班四十多个学生,再加上十来位教师,每张脸只有拇指盖大小。
崩牙远视,费劲看两排不想看了。
“警官,不是我不配合!
真看不清。”
“慢慢看,管饭,你宵夜想吃啥?”
马提子长腿架上办公桌。
崩牙提条件。
“要不,先给我换到不戴铐子那种房间去?”
“那不行,待会儿还审你偷东西的事儿,不然今天啥结果没有。”
“那我认不到!”
崩牙一听火了,把相册摔到地上。
两个警察都不捡。
马提子悠悠把电脑转个方向,给他看清楚。
“你拼那个人脸太抽象,没法儿用,但你长得挺有特色的,最近公交站台的监控镜头升级了,我们同事拿素材比对了下——”
镜头里,崩牙紧贴着一位老妇人上公交,排队刷支付码,还没落座呢,已经摘了人家的金手镯揣进兜里。
动作之快,放慢速三十二倍才看清。